第23章 塞外烽火(1 / 3)

王庭外麵,各部的數萬兵馬已將王庭死死圍住。可庭內卻始終沒有絲毫的動靜,既不見王庭守軍出來與他們對恃,也沒有看到自己的部王們走出來。

就在數萬叛軍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之時,隻聽軍中有人高聲喊道:“狼煙!”眾軍慌忙抬頭望去,隻見星夜之下,王庭之中,狼煙滾滾,直衝雲霄,隨著狼煙的升起,眾軍還未帶反應,隻聽身後殺聲四起,眾軍慌忙向四周望去,隻見四麵八方塵土飛揚,喊殺聲中數萬單於甲騎頃刻開到,他們在離叛軍一箭之地處勒住了馬頭。

單於甲騎不是已經都被稽粥帶走了麼?看到這似乎是從天而降的精銳甲騎,叛軍們大感慌亂,隻聽王庭內傳來一聲:“左賢王,穀蠡王,骨都侯圖謀作亂,你等皆受脅迫,不得不勉強相隨,現在放下武器,下馬投降者皆不問罪!”叛軍們聞聲向庭內看去,隻見王庭將軍烏杜爾腰挎彎刀領著一隊甲騎在王庭前勒住馬頭,再向他身後的甲騎看去,隻見他們一人手中綁縛著一人,正是他們的大王!

烏杜爾騎在馬上高聲喊道:“執迷不悟,負隅頑抗者,那大可以在這草原之上和單於甲騎一決高下!”烏杜爾“噌”的一聲拔出腰間彎刀高聲喊道:“甲騎準備——”

此令一下,那數萬名甲騎刷的一聲從腰間取下烈弓,一瞬間拽滿弓弦對準了被他們所包圍的這數萬叛軍。烏杜爾將彎刀高高舉過頭頂,所有人都知道,當他手中的彎刀劈下之時,這數萬名叛軍將會立刻慘死在這草原之上。

“我等實受蠱惑,不得已而為之!請冒頓大單於饒恕我等罪過!我等願降!”

不知是哪一部率先喊出了這句話,此言一出,其餘各部也忙紛紛將手中兵刃丟在地上,翻身下馬高聲叫喊願降。見此情形,烏杜爾微微一笑,他忙翻身下馬,快步走至冒頓的麵前說道:“大單於,這些叛軍如何處置?”

冒頓眼神極為空洞,語氣極為冰冷:“當戶之上的全部處死。”

數萬人的叛軍,當戶之上的怎麼說也該有千人左右,聞聽此言,烏杜爾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大單於,一千多人,全部處死?”

冒頓咳嗽了數聲後,冷冷的說道:“不處死他們,難道還要留著他們麼?”

烏杜爾明白了冒頓的意思,他沉下頭道:“那......那穀蠡王他們......”還不待烏杜爾說完,冒頓開口說道:“全殺了。”

“大單於。”烏杜爾看向冒頓忙低聲說道:“依我之見,還是隻斬殺元凶首惡攣鞮木就行了,一次殺這麼多人,左賢王,骨都侯等又是草原上的貴胄,我擔心會激起變故啊。”

“烏杜爾啊。”冒頓慢慢看向烏杜爾道:“做的不幹淨,才會激起變故。做的幹淨了,就什麼變故都沒有了。”冒頓抬頭仰望著草原上的星空道:“當年我弑父殺兄,繼位之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殺光所有反對我的匈奴貴胄。如今為了我兒子,我再殺一批又何妨呢?”冒頓看向烏杜爾道:“攣鞮木等人是必須要死的,但是,我不相信他們這次逼宮沒有別的貴胄暗中呼應。烏杜爾,馬上去給我查,凡是和這次逼宮事件有關聯的人,統統殺了,不必再問我。”

語氣很平和,但卻使得在刀光劍影中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烏杜爾覺得如芒刺在背,他沉下頭片刻,才回應了一聲:“是。”

冒頓笑了,笑著笑著,似乎又哭了,已至烏杜爾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冒頓緩緩轉過身,撐著病體一步一步向王帳中走去,還未走出幾步,便“撲”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雲中郡外五十裏,匈奴臨時營帳。

眼見漢軍沒有繼續追趕,稽粥才勒住一路逃跑的馬頭,他向手下騎軍們一揮手,騎軍們才翻身下馬搭下營寨,長鬆了一口氣。清點下來,兵員傷亡竟是十損六七,回想起昨夜的大火,稽粥不覺又是一個冷顫。

待營帳紮下後,稽粥忙派出斥候打探昨夜漢軍到底出動了多少兵馬,斥候探的明白後回馬報道:“漢軍隻出動了一千兵卒。”稽粥聞罷,臉上不由又羞又怒,原來自己這數萬的騎軍竟是被一千名漢軍襲了營,更丟人的是自己竟被這一千漢軍連追了五十裏路,向來縱橫天下的匈奴勇士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