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匈奴稟性。此番匈奴突襲漢國,長安雖未陷落,可漢軍兵馬卻是損失慘重,而匈奴呢?洗劫村鎮,劫掠郡府,他們卻是滿載而歸。故而,這次和親,顯得更是尤為重要。你能言善辯,派你前去,穩住匈奴,給漢國騰出大把的時間來,朕才能放心啊。”“穩住匈奴......為漢國騰出時間......”劉恒的話音使得中行說陷入了沉思,他低沉著頭良久,忽然抬起頭,看向劉恒說道:“陛下,您的意思是,是讓小臣......”中行說知道這件事太過機密,太過重大,他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劉恒緩緩點了點頭。中行說沉下頭來,緊鎖著眉頭,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那此番一去,小臣這輩子再也回不到家鄉了......”劉恒聽罷,沉下頭道:“這樣吧,朕這就派人去把你家中的老母和弟弟接來,你們見上一麵,日後朕便安排他們在長安居住,再也不用受苦了。”“不......”中行說抬起頭道:“陛下既然將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給小臣,小臣唯有效命而已。此事陛下與小臣知道,事情絕密,萬不可讓他人察覺出來,故而,還是不要去驚動小臣的家人了。否則,陛下無緣無故如此善待臣的家屬,會引得他人疑心的,此事若是走漏了風聲,小臣在草原上,性命難保矣。”中行說長歎了一口氣,默默說道:“陛下前日問小臣為何不回家看看,小臣說自己在宮中當了宦官,沒有顏麵再回鄉探望老母了......”中行說看向劉恒,拱手說道:“小臣本就是沒有家的人了,陛下將這天大的幹係交給小臣......小臣領命!”淚水溢出了劉恒的眼眶,他一把掀開身上的棉被,便要下榻,隻覺腦袋一陣劇痛,雙腿一軟,便要摔倒在地,中行說慌忙上前扶住說道:“陛下身體有恙,萬萬不可再受風寒了。”劉恒看向中行說說道:“中行說,穩住匈奴,為漢國的富國強兵騰出時間,就全壓在你的肩頭上了。”中行說的眼淚也再無法抑製,他看向劉恒說道:“陛下,小臣此去的目的,陛下向誰也千萬不要透露,必須要絕密才行。”“朕明白......朕明白......”中行說沉下頭道:“史官日後若是寫到小臣,這千古的罵名......”“你放心。”劉恒看向中行說道:“待到合適的時候,朕自會為你辯駁清白,你不是投敵的國賊,你是漢國的忠臣,是為漢國騰出寶貴時間的功臣......”“不不......”中行說忙搖了搖頭道:“陛下,如今這京師之中,匈奴安排來的眼線細作不在少數。陛下一舉一動,草原都能知道。故而,陛下隱瞞的越久,小臣在草原便越安全。”中行說看向劉恒說道:“千古罵名,小臣倒是不怕。小臣隻有一件心願,還望陛下......”劉恒忙道:“但講無妨。”中行說擦拭了一番臉上的淚水說道:“小臣到達草原之後,陛下可以叛國之罪下令緝拿臣的家人們。明麵上緝拿,做出聲勢來,讓那單於不再疑心小臣。而後陛下再暗地裏將小臣的家人們隱姓埋名,牽往他處,而後善待之。”劉恒聽罷,點頭說道:“朕一定照辦。”“若是如此。”中行說眉頭緊鎖,開口說道:“小臣願往。”劉恒的眼眶中泛起淚花,他強忍病痛,麵向中行說深深一拜......殿外守護的內侍們,忽然聽到殿內傳來了皇帝與中行說的爭吵聲:“你放肆!朕讓你來當這個和親特使,給你如此大的殊榮,你竟然抗命麼?來人來人啊!”殿外的內侍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吵架聲嚇了一跳,他們忙快步跑進殿中,隻見劉恒半坐在病榻上,舉起藥碗“啪”的一聲重重打碎在地,一指中行說高聲喝道:“來人,將這抗命的中行說拖出去,重打二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