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劉據將董仲舒安排在專門關押犯罪的貴族的居室。讓他在死前過得舒服點,這恐怕是他能為董仲舒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不管怎樣,董仲舒如遇都是因為我沒有在未央宮大殿上為他求情,所以在他死之前我還是應該去看看,至少要讓他做個明白鬼。由於居室中囚禁的大多是貴族,必然認識我,隻好輕紗遮麵,普通裙釵。
居室門前,梅兒將主子扶下車,然後走上前,對門前的守衛說道:“我家主人要見董仲舒,董先生。”
“你家主人既然能找到這兒,就一定知道規矩。”守衛將梅兒擋了回去,這些皆是太子的忠誠衛士。
梅兒從袖中取出一錠金子,放在守衛手中,笑著說道:“麻煩您了。”
“不是錢的問題。”守衛不屑一顧得對梅兒說道,並將金子退回給了她。太子劉據的的人都是這樣,一心隻為主,卻不懂的變通。
離開見梅兒沒有辦法,便走過去將刻有“鎮國公主”的金牌遞給她,梅兒將金牌送至守衛眼前,守衛慌忙跪下恭迎“公主殿下”。
對於這位公主他們還是十分尊重的,畢竟她是太子唯一關心的妹妹,所以,輕而易舉的,劉可便來到了關押董仲舒的牢房。
劉可丟下梅兒,獨自一人走進去,看到的卻是董仲舒正坐在蒲團上看書,於是笑道:“看來太子為董先生準備的房間還算舒服。”
他並沒有回答,劉可也不怒,而是走到董仲舒 麵前,奪過他手中的書簡,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能見死囚的人,一定不是我認識的人。”董仲舒本並不介意,又拿起了另一卷書。
“死囚?這麼舒服的地方本宮都想住一住了。”劉可將手中的書簡放下,笑著對他說道。
“夫人此話何意?”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簡,看著麵前輕紗拂麵的女人說道。
劉可輕輕搖頭:“夫人,我有這麼老嗎?”說罷,便摘去輕紗。
“冒犯姑娘了。”他站起身來向麵前氣勢逼人的女人低頭致歉。
“冒犯?”我撲哧一笑,“為了你,可真有不少人去冒犯我。”
“你不怕得罪鄂邑公主嗎?”董仲舒將信將疑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她的氣勢讓他有一種莫名的錯覺。
“我有這麼小氣嗎?”劉可無奈一笑,原來在眾人的心中,她竟然如此的斤斤計較,怪不得據哥哥要教訓她。
“你是鄂邑公主?”他十分驚訝的看著我。
“怎麼,不像嗎?”我微微一笑。
“公主願聽臣下一言嗎?”他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對於這位公主還沒有人不低三下四呢。
“鳥之將死,其言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先生請講。”劉可故意引用論語中的話。
“公主可知寸錦寸金,您的一件羅裙抵得上五口之家十年的收入。”董仲舒大膽指出了麵前女人生活的奢華。
“和據哥哥一樣的迂腐。”劉可冷笑道,“你們隻知道本宮的雲錦紗帳奢侈華麗,卻不知道本宮用過的雲錦紗帳是市價的幾倍。”
“可是公主,您的錢都用做了軍費,這與奢華的生活有什麼區別。”董仲舒見她並不以為然,拱手道,“民才是立國之本。”
“《災異之記》不過是記述自然災害和特意現象的陰陽八卦,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諷刺皇室生活奢華。天下人都知道,皇室之中,本宮的生活最為奢華,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公開向本宮挑釁。即使你有驚世之才,本宮也不會饒你。”劉可指著案上的書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