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李某也是這樣認為的。”
“就是,若得兄的秋賦,全首沒一個秋字,可是句句帶著濃濃的秋意,意境深遠,佩服,佩服。”
那個姓張的士子走上去,拿起一個小鏟子把自己的詩鏟去,一邊鏟一邊說:“若德兄高才,張某的陋作,也就不在這裏獻醜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力捧虞方,虞進在一旁沒說話,不過心裏有些不屑:這麼多人讚虞方不是因為他有才,而是虞家在餘姚的地位,還有虞方的一個叔叔是縣學的教諭,再加上虞方出手闊綽,所以大夥都恭維他。
“嗬嗬,諸位兄弟抬舉了”虞方對眾人拱拱手道:“虞某這首是拙作,不過是想拋磚引玉罷了,我相信,肯定還有佳作藏在後麵。”
虞方一邊說一邊向旁邊的趙子善打了一個眼色。
真不愧是虞方的忠心跟班,一個眼色趙子善就領會虞方的意思,馬上大聲說:“諸位,剛才聽到虞進兄說他有一首佳作,不如我們就請他寫出來給我們欣賞一下,大夥說好不好?”
“好,虞進兄,把你的絕世佳世讓我等見識一下吧。”
“就是,有好東西不能藏私。”
“虞進兄,請吧。”
如果幾年前,虞進還有二分才氣,可是學問這玩意不進則退,最近虞進變成什麼樣的貨色在場的人都清楚,現在不過是故意取笑他了,這是文人相輕的臭氣病,也有國人幸災樂禍的劣根。
“不了,不了,哪有什麼大作,趙兄這是開玩笑了。”虞進連忙拒絕道。
“看,這是不賞臉了。”虞方雙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
“嘿嘿,都說虞兄號稱餘姚的小旋風,不過是床上小旋風,不會是把力氣都放在女人的肚皮上,一首詩都作不出了吧?哈哈哈,相當年,你還自誇餘姚第一才子呢。”趙子善陰陽怪氣地擠兌道。
眾人聞言,不少人也大聲笑了起來,這是嘲笑。
虞進早就想出名,用名氣來挽回自己聲譽,聽到這個白壁留影的活動就想來了,再說還有銀子作花紅呢,還沒來就知虞方是想讓自己出醜,剛才是故意示弱,引虞方上鉤罷了。
“誰…誰說我不會作詩,隻是我怕我的詩一出就搶了你們的風頭,讓某些人白高興一場罷了。”虞進馬上否認道。
還嘴硬呢,虞進那色厲內荏的樣子,虞方都想笑了:說話都那麼慌張,明顯沒有底氣,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不過整個人佯裝有些氣憤地說:“虞進,你把我說得這麼不堪,好,我們來個彩頭,也算是為這次活動增添一些氣氛。”
“什麼彩頭?”
“輸的人從蘭士街的街頭爬到街尾,你若是男子漢大丈夫就來應戰,若是沒有膽子,那就是你厚顏無恥、欺世盜名,還是回家洗洗睡吧。”虞方一臉正色地說。
又是男子漢大丈夫、又是欺世盜名,請將不成就激將了,這個虞方真是齷齪,每次見麵不羞辱一下自己都不舒服的。
魚兒上鉤了,虞進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好啊,你要死,我還能攔著?
再送你多一程。
“好,我應了”虞進突然對著虞進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虞進突然自信滿滿,把虞方也嚇了一跳,不過一看到虞進那不屑的目光,馬上就被激怒了,馬上大聲地說:“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個虞進什麼貨色,全餘姚都知道,這家夥窮得叮當響,要是有什麼佳作,早就寫上來搏一下了,畢竟有十兩銀子的花紅,這對寒門弟子的誘惑力極大,就算他臨時臨急作一首好的出來,不過評這些詩的正是縣學的先生,看在自己做教諭叔叔的份上,誰又不給自己幾分麵子?
怕他幹什麼,正好趁這個機會,把他狠狠地羞辱一番,最好是把他信心全部碾壓,這樣才能報壓在自己頭上十多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