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詩,快說。”馬寧一下子來了興趣。
“花開花謝花滿天,紅消香斷誰人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這是赫赫有名的葬花吟,原文很長,不過虞進隻摘了最有意境的前四句,其實他也隻記得這四句,吟完後解釋道:“馬少爺,你看,所有人都是寫花怎麼漂亮、怎麼芳香,他們隻想到開花,就沒想落花,從這個角度去描寫,肯定讓人耳目一新,到時在詩會大放異放,想擋都擋不住......”
前一首引人注意,後一首讓人深思,別人寫一首,而這裏一寫就是二首,二首都有很不錯的新意,到時想不引人囑目都不行了,馬寧一下子就心動了,把手裏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爽快地說:“哈哈,不錯,虞兄,想到你才思敏捷,這麼短時間內連得三首佳作,好,這二首詩你要多少銀子?”
虞進伸出一個巴掌說:“不多,五十兩。”
“什麼,五十兩,還不多?”馬寧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一個縣令的年俸折合也就四十兩白銀,茶館的小二每天做得汗流浹背一個月的月錢也就二三兩,現在虞進一張口就是五十兩,把馬寧也嚇了一跳,要知道,馬家雖然富貴,馬寧也非常受寵,一個月的月錢不過十兩,五十兩,差不多半年的月錢了。
“不貴,不貴”虞進笑著說:“五十兩換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真的很劃算了,說不定許家小姐被馬少爺的才氣打動,態度大變,說不定還芳心暗許,隻要抱得美人歸,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到馬寧有些意動,虞進趁熱打鐵道:“馬少爺放心,我們交易的事,虞某把它爛在肚子裏,經不泄漏半句,而中秋詩會虞某也絕不會出現,也絕不再賣詩給別人,任由馬少爺搶盡風頭。”
一想到自己在詩會上大出風頭,說不定許家小姐也對自己青睞有加,最重要是虞進不出現也不從中搗亂,那自己就獨占鼇頭,價格是高,不過絕對值。
“好,成交!”馬寧咬咬牙說:“最好你記住你說過的話,要是敢耍本少爺,我要你生不如死。”
馬府家大業大,幾十兩隻是九牛一毛,作為馬家的獨子,馬寧隻要在老娘麵前撤一下嬌,那銀子就有了,揚名立邁的機會可不能錯過,於是咬咬牙同意。
“不敢,不敢。”虞進拍著胸口說:“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然我傳出去,那就天打五雷轟。”
半刻鍾後,虞進笑著離開馬府,身上多了五十兩銀子。
虞進摸了摸腰間那鼓鼓的錢袋,心情大好之下吹起了口哨,都忍不住給自己一個讚了,這有金手指就是好,昨天一家人為了二十兩哭哭啼啼,差點要賣宅子賣女兒,可今天就這麼一轉,一根毫毛都沒少,汗也沒流一滴,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
三天前還是身無分文的,現在一下子多了六十兩,這簡直就是一筆巨款,娘和虞雨看到,肯定笑得見牙不見眼,嗯,賠了二十兩還剩四十兩,每人置幾身新衣裳,修聳一下宅子、添點家私,說不定還有銀子餘下,到時是拿來做生意的本錢好呢還是買個漂亮的丫環伺候自己好?
虞進一下子陷入快樂又糾結的選擇中......
“讓開,讓開,沒長眼嗎?”就在虞進邊走邊想時,突然被人推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向一旁倒去,快要倒地時讓人扶住。
“虞相公,小心。”
虞進抬頭一看,扶住自己是趕馬車的福伯,連忙道謝,剛想罵哪個不長敢,在街上也敢對讀書人動手時,可是一看前麵那隊鮮衣怒甲的人時,一下子噤了聲:這一隊人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赫然是凶名在外的錦衣衛。
就在虞進人吃驚間,一旁的福伯小聲地自言自語地說:“天啊,怎麼放這凶神出來,不知哪家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