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徐鵬舉的決心(2 / 3)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此時,一輪圓月如玉盤一樣鑲在空中,遠遠看去,是那樣的大、那樣的圓、那樣的美,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千家萬戶,吃著月餅賞著明月,還能和家人互訴衷腸,大明都沉浸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

然而,在京城一處豪宅的一間密室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澎”“砰...”

“該死的虞進,竟然當眾落我的臉麵。”

“一個田裏扒食的賤民,竟敢拒絕我的好意,該死,能娶我魏國公府的女子,那是你虞家墳頭冒青煙。”

“可惡,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此刻,魏國公徐鵬舉暴跳如雷,看到什麼就砸什麼,紅木做的茶幾,翻了;前朝的瓷器,碎了;重金購來的鑲金絲屏風,爛了,筆墨紙硯、書本等物,散落一地。

徐鵬舉自小錦衣玉食,在家族的庇護下,可以說無法無天,繼承爵位後守備南京,成了南京城的“土皇帝”,不誇張地說,徐鵬舉跺一腳,南京都要顫三顫。

平日哪個不是敬著畏著,可是虞進故意落徐鵬舉的臉,不僅沒有和他互動,還當眾拒絕他招婿的提議。

對徐鵬舉來說,那是給他響亮的一巴。

虞進說有什麼不掃平南倭北虜就不成親的宏願,聽起來很感人,但過後讓人想想,很快就覺得不妥。

要是當朝將軍,又或鎮守邊境的將領說這話,大夥都覺得他有誌氣、忠君愛國,問題是,虞進隻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文官,估計武器都握不緊。

還說什麼滅南倭、平北虜的話,讓人感到可笑,而這話以前沒說過,在徐鵬舉說許配侄女兒給虞進時,這才大聲說出說。

這是寧願不成親,也不要魏國公府的女子?

徐鵬舉綽號草包,狡猾有餘,智商不足,當時沒有想出虞過話裏的意思,回到府上再想通,這事都快翻篇了。

智商不是很夠,並不代表沒有脾性,相反,徐鵬舉是一個很有脾性的人,感到魏國公府的榮光被虞進踐踏,此刻暴跳如雷。

站在他的角底,他的侄女兒雖說殘疾、水性揚花,但是她高貴的出身就可以抵過一切的缺點,虞進不過是普通老百姓,還是一個背景並不好的人,他招虞進為婿那是給虞進的賞賜,虞進應該感激涕零、千恩萬謝才對。

然而,虞進竟然拒絕了。

在宮中不好發脾氣,一回到府上,這間秘室就遭了殃。

密室內,除了徐鵬舉,還有一名年約三十的光頭男子,此人是徐家庶出弟子徐一虎,其名不顯,就是南京很多人都不知他的存在,而事實上,他是徐鵬舉的絕對心腹之一,負責一些不宜公開的事情。

徐鵬舉是國公,也是徐家的現任家主,但是,徐家並不是屬於徐鵬舉的私人財產,從受封到現在,魏國公代表的,不僅僅是先祖的努力和庇蔭,還是一個利益的結合體。

這就徐鵬舉是草包,可他依然牢牢掌控南京的原因之一。

看到徐鵬舉差不多撒完氣,徐一虎描了一眼滿地狼藉的密室,裝著沒看到,向徐鵬舉行禮道:“叔父大人,虞進賤民出身,不過是區區一個秀才,就靠拍馬溜須得到皇上的信任,無翰林不入閣,無論他再努力,也不能和叔父大人相提並論,他就是一隻螞蟻,我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何必和這種小人物置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那倒也是”徐鵬舉揮揮手說:“早晚讓他好走,對了,一虎,你不在南京呆著,跑到京城幹什麼?”

徐一虎恭恭敬敬地說:“就是藍耗子有點事,還得叔父大人拿個主意。”

藍耗子是黑話,意識是跑遠洋走私。

海是藍色的,海禁不敢光明正大地交易,於是就像耗子一樣偷偷摸摸走私,一說藍耗子徐鵬舉就知是有關走私的事。

這時徐鵬舉發泄得差不多了,也沒廢話,找張沒倒的椅子坐下,有些不耐煩地說:“你那拜把子兄弟,又出什麼妖蛾子?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