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小雨,你冷靜點,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我沉聲說。
盡量是自己冷靜下來。
“我在……他家樓下,來了好多警察……我好怕……”小雨模糊不清的說著。
“你站在那裏別動,我馬上過去。”我拿著包包急匆匆的出了門。
站在大街上,心裏有些焦急,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站了十分鍾,沒有一輛空的出租車。
“要搭車嗎?”熟悉的黑色奔馳停在我麵前,林天殤從裏麵探出頭來問。
遲疑了一下子,然後坐進車裏,禮貌的說了句:“林總麻煩你,小雨她出事了。”然後報了地名,林天殤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狠踩了一腳油門,車飛了出去。
“小雨怎麼了?”林天殤看著前麵,麵無表情的問。
“她的男朋友死了。”我麵無表情的說。
林天殤疑惑的看了一眼我,終究沒說什麼,隻是開車的速度,加快了。
到了小雨說的地點,一下車,我快走了兩步,走到小雨麵前。小雨看到我,二話沒說,抱住她就開始哇哇大哭。
“慕涵……慕涵……他死了……好慘,眼睛被……挖走了……”小雨斷斷續續的說著。
“不怕,不怕!”我輕輕的拍著女子的後背。
半天,小雨才漸漸的冷靜下來。
林天殤禮貌的拿出一個手帕,遞給小雨。小雨淚眼朦朧的看著男子,愣了一下子,才說:“林總,您也來了!”
林天殤點點頭:“節哀!”
我第一次看見男人用手帕的,不禁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這個時代,別說男人,就連女人都直接用紙巾了。快餐化時代,這個有些怪異的男子居然還保持著這種優良傳統。
真是令人汗顏!
林天殤和我把小雨送回了家,或許是累了,小雨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安頓她睡下以後,我們兩個人才出了門。
再次進入那天與林天殤有過曖昧行為的地方,我的心裏多少有些介懷。
本來還忐忑,他會不會有些什麼進一步的表示。如果他真的對她表示些什麼,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回答。可是,那個男人,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對於那晚,隻字不提。而且,依舊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果然,男人這種動物,上半身和下半身思考的不是一樣的事情。
可惜,我不是那些偶爾犯花癡的小女生。
對於,林天殤的行為,根本不願深究太多。有時候,我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像普通人那樣,整夜思春,不能入眠。
我也曾幻想過那樣的生活將是多麼美好。
可惜,我始終是我!
一個從生下來,就被剝奪了大部分感情的人。
所以,我隻能冷漠。
我的笑,早在我殺死第一隻孤獲鳥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清楚的記得,五歲的那一年的夏季的夜晚,黑暗中的刺槐有著讓人莫名顫栗的感覺。那隻懷著孩子的孤獲鳥苦苦的央求我放過她,人型的妖精下腹部一片殷紅,像是火焰般灼傷人的眼睛。
她求我放過她,她說她是為了她的孩子,才殺死了她情夫的老婆,吃掉了他們的孩子。
她說是嫉妒的火焰令她蒙蔽了雙眼。
她苦苦哀求,希望生下這個寶貝,她說隻有這麼一個希望,而且,她也活不成了,為了生孩子,流失了太多的血。
才五歲的我,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雪白的雙腿,布滿了鮮紅血跡流下的痕跡。腳下的土地已經被染成黑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