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發奎說“好吧,你把你的簡曆,特別是被劉文勝巴山情報站長吸收為代號八三六號人物及其活動填寫清楚,交給我。我不會虧待你的。就在區公所填寫,午飯時交給我。”
江昆山受寵若驚地接過履曆登記表,認真地填道:
“姓名:江昆山;外號:江棍子;曾任國民黨木琴鄉偽鄉長;現年四十歲;1946年3月經劉文勝化名賀發奎介紹,參加了軍統特務巴山情報站,代號八三六,專門向賀發奎提供情報,定期領取活動津貼……”
開午飯時,江昆山把履曆表交給賀發奎笑問道“賀書記,請你過目。”
賀發奎看後說“坦白交待的比較老實,舒排長,把特務分子江昆山押下去交派出所繼續審查並嚴加看管。”
江昆山喊叫道“劉站長,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你親自發展的呀。
“我不是劉文勝,也不是什麼劉站長,我是賀發奎。”
“是的,你就是賀發奎,過去的化名,現在的區委副書記。”
“賀發奎是我的本名,我沒什麼化名。劉文勝,劉站長早就被捕了。”
“賀書記,你太無情無義了。你過去是國黨軍統特務巴山情報站站長,今天搖身一變又成了共產黨的區委副書記。章區長,馬隊長,你們千萬別上賀發奎的當,他叫劉文勝,代號八三0.我江昆山不會認錯人的。他賀發奎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章區長笑道“情況很複雜,以後你會明白的。”
馬青說“假賀發奎嘛以後你會見麵的。見了麵你們這些特務分子早就去哀鳴吧!”
江昆山押走後,仍然滿腹狐疑地分析著“怪哉,怪哉,夜壺裏長出蒜苔。劉文勝真不愧是特務頭子,這個變色龍的本事真大,能把共產黨騙得團團轉。哎!人世間太複雜了,任何時候都是真假難分。國民黨時期他賀發奎是巴山情報站站長。共產黨時期他賀發奎成了區委副書記。我江昆山怎麼就沒劉文勝善變的本事呢?”他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就被關進了拘留室,室內盤腳打坐著雲遊四方的佛財僧。江昆山問道“老和尚你不去化緣蹲在這裏幹啥?”
“鄉長大人,你不去用鞭子抽打人,到這裏來幹什麼?江棍子你是不是來向我上布施的吧?”
江昆山擺擺頭“好了,好了,咱們不要彼此取笑了。我是當過國民黨的鄉長,管九個保,被捕不過是早遲的事。可是你呢?你是小南海的高僧,為寺廟化緣積佛財的宗教界人士,共產黨為什麼要抓你呢?”
“我不是被共產黨抓了的,是被國民黨軍統特務巴山情報站站長劉文勝,化名為賀發奎的人出賣了。領著解放軍來抓我的。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也怪我六根不淨,沒有虔心習佛而失足,因果報應,天理昭昭嗬!”
江昆山驚奇地問“老和尚,你也是賀發奎的人?代號是多少?不瞞你說,我也是賀發奎的人,代號八三六。我也是這個軍統特務分子出賣的。老和尚你知道嗎?賀發奎現在是南山區委副書記,你我卻成了階下囚,看來共產黨裏麵也不是純而又純的。咱們隻好自認晦氣了。”
“這是天命嘍!天命難違呀。我隻有誠心向佛祖懺悔,早日了此殘生。”
“說的對,隻好誠心懺悔,早日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