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洞裏出來時依然是正午。
小太陽曬著,小水喝著,犰犰靠在車旁看他完美詮釋什麼叫“軍人”。
動作絕不拖泥帶水,井然有序,意態機警瀟灑。
衙內也自覺,這屬軍事機密,他扯什麼線按什麼裝置,都不關她鳥事。她就是純粹欣賞。賞純雄性風采。
出來後一刻鍾內,車啟動,他們離開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犰犰望著車窗外超原生態的一切,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她好好下樓倒個垃圾咋就倒到荒郊野外了咧?
所幸,她並不十分糾結這個問題,主要是從小到大,一閉眼一睜眼間離奇的事情太多,都搞習慣鳥,隻不過,這次如此“跨地域性”叫她有些歎為觀止。
“今天幾號了?”
“15號。”
犰犰這有些震驚,過去四五天了?!
韓應欽當然問過她怎麼跑他車裏來了,可她啥都不記得,韓應欽也無法,不過,見她一臉驚異,
“你出來幾天了?”
“今天是第五天。”犰犰有些茫然。
韓應欽看著,有點心疼,不問了,
“先給家裏打個電話保平安吧,我馬上安排你回去。”說著,一手拿起衛星電話遞給她,
犰犰接過來,卻想了想。咳,韓應欽在開車,是沒見這東西眼睛裏轉了一圈兒什麼。犰犰在這種“細微處”是蠻會考慮滴。考慮什麼?失蹤後如果她清醒過來了,這電話,應該先打給誰!
絕不能先打給爸爸。要在打給爸爸之前,把謊兒都圓好咯,要不,她爸爸不得下地。
於是她撥通了荷蘭妹妹的電話。
那邊有點吵,
“喂!誰呀!”
“荷蘭,是我!”她這邊又不吵,她還一手把半邊兒耳朵捂著,韓應欽看著好笑。
“誰?”
“是我,犰犰!”她小吼,
“誰——犰犰!!”終於聽清了。這一聽清,就見荷蘭妹妹那邊像已經跳起來一般嘰裏呱啦說了好多好多,犰犰隻是眉頭蹙著,像個佛爺聽著。她知道,荷蘭妹妹激動滴時候,最好不要去打攪她發泄,要不,占用的時間更長。
於是,激烈的嘰裏呱啦後,犰犰很簡潔地進 入“一問一答”模式,並且,開始交代。你會發現,這個時候,她特別像韓應欽,同樣的頭腦清晰,不拖泥帶水。
“你在哪兒?”這是問電話裏。得到答案後一點頭。
“你是用直升機送我回去嗎,可以直接降落在頂層嗎,多長時間到達武漢市區?”這是問韓應欽。
韓應欽一一回答。說實話,他現在挺欣賞她這副沉穩的模樣,不焦不躁,有條有理。
“大約四個小時後我去找你,見麵再說。”
掛了第一通電話。她開始打第二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