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犰一進去,搞半天還沒進場,她這也不煩了,荷包裏兩包好煙順了她的心撒。所以說,高犰這樣的神經病呐,也好哄,隻要對著路子順鳥她的心。
走進隊伍裏,她張望前方,有工作人員在發那個紅色的牌牌,對號入座的意思。高犰沉靜下來,心一順啥都不著急了,她準備再冥想點啥兒。這時候聽見後麵——
她後麵站著的肯定是北京地區的,一口標準京腔兒,
“咳,就為等一個人呐。”
“還是白等呀,人家根本沒來。”
“聽說來了,有別的事兒,沒進來。”
“他要來了,咱這會的規格可就高了。”
“高什麼,他也就是國務院研究室一個副主任吧。”
“你裝傻呢吧,人看中的是他這個官職兒?獨子,真正的太子爺!”
“不是一個兒子吧,聽說前麵一位夫人有一個兒子。”
“咳,是這位執政的第二年吧,大兒子在駐以色列大使館,被炸死了,夫妻兩個都遇難了。幸虧兒子當時在英國讀書,也就是說孫子保住了。”
“啊?”
“難怪那一年外交部大換血搞下來一批人,沒把人照顧好嘛,——不過,也是的,堂堂太子爺就算要駐外,也往那好地方駐呀,怎麼跑去以色列,——”
“以色列不好?富得流油。其實也不是,他大兒子是個人才,國防大學博士生,專攻武器研發的吧,以色列的軍事能力不是忒牛,隱形技術、無人機,人家駐那兒可能也是專業對口。咳,就是沒想以色列那國家招人恨,總有爆炸怎麼辦。”
“那這個小少是現在這位夫人生的?”
“嗯。前麵一位夫人早逝。咳,也是子息單薄哇,前後兩位夫人生的都是獨子。大兒子死了,這個可不就是獨一無二的了,那麼多太子黨,可說到純的,哪有這位純?”
“不是還有個孫子嗎,都叫小小少的?”
“嗯,反正都這麼喊,兒子叫小少,孫子叫小小少,不過這個唯一的孫子離開京城好幾年了。聽說這叔侄兒,——”聲音沉下去一些,“關係僵。——咳,不深談了不深談了。”
高犰耳朵豎著,真想往“深裏”聽呢,他們聲音小,雖然聽得並不真切。
也聽見過人喊魏小白“小小少”,不過,什麼少,什麼小少,喊得多了,聽得也麻了,她也沒這個心眼兒對號入座。隻是此刻無聊,聽點八卦權當打發無聊時間。
她個又糊又精的腦子,曉得他們議論的是天朝的家事,就像現在網絡漫天飛“歌星領袖喜歡聽她的歌她就紅了”之類的龍庭緋聞,哪個小老百姓不喜歡這些?
他們不說了,死犰犰一撇嘴,也不聽了。站直咯又往前瞄,嗯,牌牌快發到她這兒了,她舒口氣,終於快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