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鬆開,接著去握下一位。
犰犰突然像如獲新生地暗暗大大沉了口氣,管他怎麼搞,他沒在這個時候作怪,他沒缺德!——可立即又警惕起來,會不會有伏筆?!
犰犰又像隻刺蝟豬精氣神鼓起來,望著他一個個帶著微笑握下去,然後,簡單說了幾句話,
“同誌們辛苦了,這項工作——”都是些套話,“今天正好人民大會堂有個國研室和總政聯合舉辦的雙擁活動,大家一起去看看吧,也算放鬆一下。——”
說實話,這樣一個灩媚感覺的妖孽不緊不慢說著如此正兒八經的官話兒,還有,他站姿灑脫,又有種天生的貴胄氣,笑容雖淡靜,可怎麼看都有股子慵懶隨興在其間——
犰犰不敢明目張膽盯著他來觀察他到底玩什麼花樣,就眼神遊移地看一下他,再看看別人,到發現,要麼就是這人會裝到極致,要麼就是,——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
真沒有什麼特別,如常講完話,一次例行視察,又被簇擁著走了,什麼都沒發生。
犰犰這個時候到迷惑了。她相信自己的觀察力,尤其她這樣著意去細究他的“一舉一動”,高度提防著他的“險惡用心”,——可是,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啊,是她道行不夠?還是,——也許他確實不記得自己了?——犰犰不想想了,疾步又去上廁所。來得多,她換衛生巾就不曉得幾勤。這次好事來的,叫犰犰難受的要瘋鳥。
小少開了口,下午那個在人民大會堂搞的雙擁活動他們肯定得去參加。
沒想,挺隆重,是場大型演出。
犰犰他們作為國研室的特殊賓客,還是小少親口指示邀請的,被安排坐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
演出前,走馬觀花來來去去的各級領導們,握手,寒暄,然後才就坐。
其中不少穿軍裝的,雙擁嘛,總政來了不少領導。
又走進來幾個軍裝,這次比較隆重,連小少都起身了。不過還是對方迎過來握住了手。
肩頭三顆金星咧,上將,估計是總政的頭兒。跟小少笑著說了幾句,手一抬,請小少坐下一樣,自己也在他身旁座位坐了下來。
犰犰沒注意這些。她本身就不舒服,隻能靠努力幻想來分散身體的不適。手肘擱在椅把上沒多大精神地撐著腦袋又發會兒小呆呢。不過,總政那三星上將來時,有點熱鬧,犰犰瞟過去一眼,這一眼瞟過去不打緊,犰犰一愣!
你瞧她看見誰了?龔曉躍!
就像有那個心靈感應呐,隨總政一把手過來的龔曉躍,如此眾多投注過來的眼光,他就能一眼望見他的死犰犰——
兩個人的眼光碰在一起,
犰犰立即就低下了頭!
突然有種隱隱的委屈,——她本來就不舒服,感受就脆弱,現在又是同樣個會議大廳裏,——上次,也是這樣個舞台上舞台下,他把她的摩洛哥皮獻給了那個初一——怎能不叫犰犰觸景傷情?
龔曉躍整個人都定在那裏了!這裏竟然看見犰犰!——
前麵首長們寒暄完已經坐了下來,龔曉躍也坐了下來,不過,過一會兒,他起身向後排角落邊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其間,兩次有人在他耳朵邊說了些什麼,龔少微垂眼點了點頭。後來,眼睛就一直望著側前排那邊犰犰的後腦勺,好像,怎麼也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