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闖兵敗跑到九宮山,該地農民程九伯跟李闖姿勢不雅地在泥地裏打滾。李闖騎在老程身上拔刀,泥糊住刀鞘拔不出來,老程外甥金二狗正好趕到,一鐵鏟削掉了李闖半個腦袋!
這叫什麼,再牛的霸王也有被鼠輩撂倒的時候!
當然,這裏也怪不得王侯們無用,隻能說咱祖國“地大物博”,多的是“地廣人稀”的旮旯角,恰恰,陳牧隱著這地兒更是個連鬼都不想來的地兒,人家又在這犄角裏能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相當於與世隔絕。就連唯獨一次送到香港給髙廻報平安的信息,人也是心思細致,不留分毫蛛絲馬跡。莫說隊伍們發動百萬雄師海陸空翻查,其實,吳俁他們也找不著他,他們也知道,陳牧“想成”的事情不多,可一旦“想成”,必成。
現如今,人心是浮暴的,處處都有種隨時蹭火的可能。荷蘭妹妹卻心平氣和,一來,她的憂患小宇宙在衙內失蹤那日就無爆發之相,再,又收到“報平安”信息,更篤定了荷蘭妹妹心中所想,這又是哪一路數變 態被衙內招惹上了?估計凶多吉少——注意,變 態凶多吉少。
荷蘭妹妹把她這種良好的心態分享給了黃東東,黃東東仔細研究了那套“聖衣”後,也得出了相同結論。
哪套“聖衣”?咳,就是衙內失蹤那天穿的那件柔黃連身裙唄!陳牧將它洗得幹幹淨淨,又疊得整整齊齊,作為“平安”信物送到了髙廻麵前。從此,真正一“聖衣”也!
可不“聖”!
來人見著就要摸摸,摸摸完,眼睛就要紅,紅了後還要聞聞。——
真的,每個人都聞了的,荷蘭妹妹當時還頗為好奇地問黃東東,這是準備聞衙內的體香麼?
東東頗為不屑地橫她一眼:早八百年就洗沒了,還體香,——他們這是聞衣裳用啥洗的,看能不能判斷出基本方位。北方、南方,皂角的味兒不同。
“這麼神!”荷蘭妹妹眼睛瞪大。東東卻歎了口氣,“聞出來的一致結論,用的是奧妙洗衣粉。”荷蘭當場就給了東東一拐子,“衙內喜歡碧浪的味道。那人真齪。”
確實,這件“聖衣”被人翻過來整過去研究了不下千百遍,還被送到公安部全方位“鑒定”,得出的結論,——確實用的是奧妙洗衣粉。咳!搞死人。
不過,這件衣裳也著實看出些門道。
衣裳一送來,首先,那疊法,是衙內疊衣服的手法:任何衣裳都是,攔腰一折,左右一折,上下一折。——說明這衣裳是衙內親手疊的。——疊得很從容。
其次,依然屬於疊法。袖口那裏,衙內喜歡整齊翻折在內裏,不露出。這件,連袖口折印都是她通常折進的分寸。——再次說明這衣裳是衙內親手疊的。——疊得很認真。
她疊得如此從容,如此認真,才叫正常。衙內對衣裳的折疊有輕微強迫症,不疊成那樣,她不放進櫃子裏,極其嚴格。
說實話,這些熟知她生活習性的強人們終是稍稍鬆了口氣滴。她都有閑心思這麼“強迫症”地疊衣裳,估計,沒吃多大虧。
不過,依然心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