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第二天去了A市第一醫院。
看著重症監護室中躺著昏迷不醒的母親,顧安安險些哭了出來。
“安安,你來了?”
顧安安轉過頭,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哥,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若安沉默的看著從小到大一直放在手心裏疼愛的妹妹,“安安,你已經家嫁人。”
“嫁人了又怎麼樣?我還是顧家的女兒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看到哥哥欲言又止的神情,顧安安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哥,你是不是找過軒了?”
顧若安別過臉,沒有回答。
“他不肯幫忙嗎?“
“安安,你回去吧。這件事和你無關,至於爸爸……我會想辦法的。”
“他提了什麼條件?”顧安安的麵色蒼白如紙,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離婚是嗎?”
顧若安表情沉重,眼神隱隱有了一絲怒意。
“那個卑鄙小人,甚至不顧念我和他從小到大的感情。竟然以此來威脅想要和你離婚!我怎麼可能同意!更何況,他是你喜歡了十多年的人。好不容易得償所願嫁給他,他居然不懂得珍惜!”
顧家之前也是A市的上流豪門家族,和莫家是世交,莫老爺子生前在世的時候很喜歡林瀟瀟。
正巧發生了那樣的事,就順水推舟讓莫塵軒負責。
莫老爺子臨終的時候,最後的遺願就是不許莫塵軒主動提出離婚。
顧安安聽到哥哥的話,就像被五雷轟頂。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醫院的。
她一直是家裏的掌上明珠,父母和哥哥從小就對她寵溺有加。
她就像一個溫室的花朵,隻幻想著美好的愛情,從來不知道世間的冷暖。
父親的事情還需要很多錢去打點,母親住院的醫藥費還需要很大一筆錢。
看著自己存折上寥寥無幾的數字,顧安安恍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除了想著怎麼對莫塵軒好,怎麼得到他的心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
顧安安苦澀的揚了揚唇,望著床上的一堆報紙。
莫塵軒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出去工作,現在她也必須要出去工作了。
至於離婚……她想都不願意去想這個詞。
投遞的簡曆很快就收到了回複,然而她每次去麵試的時候,卻總是被人告知不符合公司的要求。
顧安安心裏生出濃濃的無力感。
午後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有種微微的眩暈感。
她發現諾大的城市,竟沒有一個願意收留她的地方。
直到她去某個餐廳想要做服務員,餐廳經理似乎有些同情的暗示她。
“小姐,我們這樣的小店真的請不起您,如果雇傭了您,我們這個餐廳就會消失在這A市。”
顧安安明白了。
以他的權勢地位能做到這一步很容易。
他是在逼她,逼她和他離婚。
就在這時,顧安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愣愣的看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許久之後才接通了電話。
“安安嗎?我是夢然,我回來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和……塵軒一起來。再怎麼說,我們三個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