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茗問,為什麼?
環頸雉雄雉比雌雉美麗,是因為求偶的需要,鳥類多是如此,雄性為了吸引雌性的注意,羽毛多豔麗,孔雀開屏就是雄孔雀在向雌性發出交配信號。楊雨霏畢竟是女孩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望著安茗眨眼一笑。安茗也就隨口一問,楊雨霏這麼有意味地一笑,安茗稍加思考,也就知道其中的原由了,自然也就不再加以追問。
楊誌遠朝另一隻環頸雉的落地點搜去,在此處碰上了楊廣唯幾個,楊廣唯他們手上除了三隻山雞,另外還打了一隻野兔。安茗一看是隻白兔,問楊廣唯,怎麼來的?
楊廣唯說,這隻野兔被獵犬攆出來的,撞到了我的槍口上,正好加道菜。
安茗說,楊家坳的山裏的野味還真是豐富,想吃野味,上你們楊家坳來準沒錯。
楊廣唯說,那是,楊家坳山裏吃的倒是不愁。楊家坳有句老話“老雞、老兔,房前屋後”,說得就是山裏野物豐富。咱帶獵槍,一是方便弄些吃的,二來也是防身,因為在楊家坳的大山裏時不時地會碰上野豬等大的獵物,沒有獵槍還真不行。
安茗是軍人世家,雖然不喜武,但對槍械知識還是有些了解,她笑,說,廣唯,真要是碰上大型獵物,像你們這種發射散彈的獵槍,威力也太小了些吧,嚇唬嚇唬野豬還差不多。
楊家人打獵講究槍法和協同作戰,碰上野豬獐子等大型獵物,首先傷其兩眼,然後再群起而攻之,一般都可宰獲。楊廣唯笑,說,安茗,這你就放心,隻要我們真想打它,它就跑不了。
安茗笑,早知道楊家坳這麼好玩,我就把我爸我哥一塊叫上,他們最喜歡打獵了。
楊誌遠不知道安茗的父親是陳明達,隻知道安茗的父親在部隊上,也不知道安茗她還有一個哥哥,楊誌遠這是第一次聽安茗說起,楊誌遠雖然好奇,但安茗不說,他還是不問。
楊誌遠笑,說,行啊,改天你把他們一塊叫上,楊家坳別的沒有,吃喝還是不愁。
安茗笑,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別到時他們真來了,你嚇得夠嗆。
楊誌遠笑,說,我有什麼好怕的。來了楊家坳,我是主人他們是客,我把他們安頓好就是。你不是說你爸你哥喜歡打獵嗎,到時我帶他們進這石柱峰來,陪他們痛痛快快地圍獵一場就是,準保他們高興。
少女情懷總是詩,安茗沒有談過戀愛,於安茗而言楊誌遠就是她的初戀,安茗是從心裏喜歡楊誌遠,因其喜因其憂。盡管楊誌遠對她的態度處於模棱兩可之間,也知道楊誌遠對許曉萌也有那麼一層意思,安茗從來就沒有因為楊誌遠的心裏還有許曉萌的存在而心存芥蒂,在安茗看來愛情就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遇上了正確的彼此,既然他們三個都遇上了,那她也就無話可說,唯一的辦法就是心平氣和地靜待事情的發展。安茗知道愛情本來就沒有是非對錯,隻要有所選擇就會終有所愛,不管前麵會遇上什麼,她都認定楊誌遠是她一生的愛人。但她現在不急,畢竟自己現在還在大學讀書,許多的事情隻能等到大學畢業以後再說。安茗一直盤算著在怎樣的時間怎樣的地點以怎樣的一種方式讓楊誌遠和自己的家人相見相識,既讓家人坦然接受楊誌遠,也讓楊誌遠坦然接受自己的家世。現在看來,找個機會把自己的家人帶到楊家坳來打獵一種是極佳的方式,置身於楊家坳秀美、廣袤的天地之間肯定要比北京的四合院要心襟開闊的多。
安茗想定了主意,巧笑嫣然地看了楊誌遠一眼,說,我家裏人的槍法都不錯,尤其是我爸,一槍一個準,不知道你的槍法怎麼樣。
楊誌遠挺自得,說,雖然真槍我沒摸過,但我們楊家人自小就練弓弩、飛鏢,講究的就是準頭,我想應該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