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屬於內勤,在齊秉的管轄之列,縣官不於現管。齊秉一出麵,這事情就簡單了,保安按下電梯,彬彬有禮地朝楊誌遠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楊誌遠笑,當即表揚,說,這保安的素質不錯。
齊秉說,那是,這些保安上崗之前都到禮儀學校接受過專門的培訓。
安茗一直站在楊誌遠的身邊靜靜地看,這時忍不住調皮地一笑,說,沒想到張老師的駐地如此戒備森嚴,誌遠,要不是你帶路,我想見老師一麵隻怕不易。
楊誌遠知道安茗是在說笑,安茗既然是陳明達的女兒,家裏的戒備隻怕比這要嚴上一百倍,他朝安茗笑了笑,沒答話。
齊秉本來話就不多,隻是看著楊誌遠和安茗憨厚地笑。好在,沒一會,電梯就到了二十八樓。到底是銀行,沒有別的,就有鈔票。張平原的辦公室占據了二十八樓整個層樓,會議室、休息室、運動室、大小會客室等等一應俱全。楊誌遠到時張平原的會談還沒有結束,齊秉沒有把楊誌遠和安茗領到小會客室坐,而是直接把楊誌遠他們領到了張平原的辦公室。張平原的秘書沒在,大概在張平原會客處給張平原作筆錄。齊秉給楊誌遠泡茶。
楊誌遠一看,張平原辦公室用的還是楊家坳的頂級毛尖,就笑,說,還好,老師沒換口味。
齊秉笑了笑,說,張行長現在隻喝你們楊家坳的茶,別的茶咱行長現在根本看都不看。
楊誌遠知道張平原這是在以他的方式在默默地支持和關注自己,試想張平原隻喝楊家毛尖,其他部門又豈會喝其他品牌的茶葉。盡管這隻是一個細微的舉措,但楊誌遠的心裏還是有著一絲感動。張平原就任行長,有些形式上的東西是變了,可他的內心肯定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憑老師重情重義這一點,張平原還是那個冒著風雪仍要給學生上課的張平原。
齊秉給楊誌遠和安茗泡好茶就出去找張平原去了。很是放心地把楊誌遠他們獨自扔在了張平原的大辦公室裏。張平原手握重權,辦公室肯定事涉諸多機密,能在張平原辦公室裏肆無顧忌,享受如此待遇的人隻怕不多。連安茗也說,誌遠,看來老師對你不錯,不設防,信賴有加。
楊誌遠一直記得那次在‘富麗華’前坪張平原說‘能幫一把是一把’的場景,他心有感慨,說,那是,師恩如海,此生難忘。
張平原就任行長以來,楊誌遠還是第一次走進張平原的辦公室,張平原的辦公室很大,裝潢得更是高雅富麗。
楊誌遠嘖嘖,說,這得花費多少錢啊。
安茗環視了一下,說,要我說,我倒是覺得你在南山的辦公室比老師的要好。
楊誌遠說,我那辦公室講究的是自然、和諧,就地取材,花費不大。
安茗說,老師這也就奢華,別的什麼都沒有,跟南山上的別墅根本沒法比,南山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古樹有奇石,這裏有什麼,什麼都沒有。
正說著,張平原走進辦公室,樂嗬嗬地說,這是誰啊,背後說我壞話呢。
楊誌遠一笑,介紹,說,這是安茗,我在北京的小師妹。
安茗乖巧,站起來迎著張平原叫,張老師好。
張平原打量了安茗一眼,感覺有些麵熟,就笑,說,我們是不是在學校見過?
安茗噘起嘴,說,老師偏心眼,隻記得楊誌遠,不記得我,您上學校,我作為校報記者還專門采訪過您呢。
安茗這麼一說,張平原就想起來了,他笑,說,你看我現在的記憶力是越來越不行了。
安茗笑,說,不是老師記憶力不好,而是老師事情多。
張平原笑,說,你這丫頭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