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茗希望時光流逝的慢一些,但時間不會因為人的意誌而有所停滯,日子該來的還是得來。九月將至,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安小萍給安茗打了好幾個電話,讓安茗盡快回去,準備上學的相關事宜,安茗實在是舍不得離開楊誌遠,心有戚戚。
楊誌遠盡管也是不舍,但他自是明白事情的輕重,知道安茗再不回北京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趕忙托謝富貴給安茗買了回北京的機票。臨行的前夜,楊誌遠的母親張青把安茗叫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從箱底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一個晶瑩碧綠的鐲子豁然入目。
張青把鐲子拿了出來,牽過安茗的手,說,安茗,明天你就要回北京了,阿姨也沒什麼禮物給你,隻有祖上傳下的這隻鐲子,來,阿姨給你戴上,肯定好看。
安茗盡管不認識翡翠,但她一看鐲子如此晶瑩碧綠,就知道這鐲子的價格不菲,她開始還有些不明就裏,現在一看張青原來是要把手鐲送給自己,她嚇了一跳,說,阿姨,您這個禮物也太珍貴了,我怎麼好意思接受。
張青笑意盈盈,說,傻丫頭,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把祖上的東西送人啊,這手鐲可是一對,我當年和誌遠的爸爸結婚時,由誌遠的奶奶傳給我的,這對手鐲祖祖輩輩不知傳了多少代人。即便是最困難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要動用它來救急。現在我一隻,你一隻,今後等你有了兒子,我再把我這隻傳給你。
安茗臉上緋紅,心說誌遠媽媽真是有意思,自己還在上學,和楊誌遠還隻是戀愛階段,一下子就說到什麼兒子,這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盡管安茗從心裏認定自己今後一定會和楊誌遠走到一起,可這手鐲意義重大,責任非凡,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偏頭,緊張兮兮地望向楊誌遠。
楊誌遠一看母親拿出鐲子,就明白了張青的心思,母親這是認定安茗就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了,楊誌遠心想母親書香門第,但對這類事涉未來兒媳的事情仍是不能免俗。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情母親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可事已至此,楊誌遠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見安茗緊張兮兮顧盼生輝地望向自己,他微微一笑,什麼都不說,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張青笑,說,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家誌遠,你也可以不接受這隻鐲子。
安茗被張青這話擠兌得毫無退路可言了,自己喜歡楊誌遠,這次到楊家坳來也是心有想念才來,但和楊誌遠在湖邊情定三生,確定關係,卻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這些天來和楊誌遠情深意切,誌遠媽媽肯定看在了眼裏,不然誌遠媽媽也不會突然有此舉措,想要把祖傳的手鐲傳給自己。誌遠媽媽話已至此,看來自己不接受還真是不行,這麼一想,安茗也就平靜了下來,不再拒絕,張青就勢把手鐲戴在了安茗的手上。
安茗皮膚白皙,鐲子戴在她的手上很是好看,張青牽著安茗的手,笑嗬嗬地說,真好看。
安茗說,謝謝阿姨!
張青拍了拍安茗的手,再望了楊誌遠一眼,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快意。
第二天一早,楊誌遠送安茗去機場。楊雨霏和安茗朝夕相處這麼久,二人已是情同姐妹,安茗要回北京,楊雨霏自然也就一同相送。楊誌遠把安茗的行李放到了後座,知道安茗今天要回北京,白宏偉、李丹、楊自有還有前些天一同上石柱峰探險的一幹人都跑到楊石家來給安茗送行,這些天大家相處久了,自是有些不舍。
安茗朝大夥揮手說,沒關係,我明年還來。
楊石說,好啊,爺爺可是盼著你來啊。
安茗說,楊石爺爺,過二個月就是您的八十大壽,我先在這裏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楊石笑嗬嗬,說,你這丫頭,竟然記得爺爺的生日。
安茗說,楊石爺爺的生日自然記得,到您生日那天我再給您打電話。
楊石說,好好讀書,想來就來。楊家坳歡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