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遠笑,說,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安茗瞋了楊誌遠一眼,說,我什麼時候成你夫人了。還不趕快去衝洗一下,穿著個褲衩像什麼樣子。
楊誌遠笑,說,這就是男人的性感。又笑,說,怎麼,不想做我夫人,現在後悔隻怕來不及了。
安茗笑,說,誌遠,少貧了。再不起來,等下長江他們一旦等急了,非罵你不可。
楊誌遠笑,說,罵就罵去,我不甩他。
雖是這般說,楊誌遠還是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衝進衛生間裏,三下二下就洗漱完畢。
安茗問,說,誌遠,你昨晚洗了內衣還沒幹呢,怎麼辦。
楊誌遠笑,說,不穿就是。
楊誌遠把V字領的羊毛衫往身上一套,披上外套,倒也精神。兩個人乘電梯下到二樓的西餐廳,吃了早餐。還沒出酒店的大門,張憫的電話就到了,他問,誌遠,我都到西單商場了,你在哪呢。
楊誌遠笑,說,我還剛出門呢,你得等一會才成。
張憫氣急敗壞,說,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約的時間,卻讓我們傻等,你小子早上是不是抱著美人舍不得起來了。
楊誌遠心知張憫這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誤打誤撞讓其說中了,他哈哈一笑,趕忙掛了電話。安茗不知道楊誌遠笑什麼,她有些好奇的問,誰的電話,這般高興?
楊誌遠自是不好明說,笑,說,張憫的,這小子已經到西單了,正為找不著我們而氣惱。
安茗心知,楊誌遠肯定有話沒說透,瞞著自己,但楊誌遠不說,她也不想再問,這一點,安茗是跟她的母親安小萍學的,母親早就給安茗傳授過為妻之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情,有些話,自己的男人如果不願說,肯定有不便說的理由,用不著去追問。有些場合,自己的男人不便帶妻子去,那做妻子的就乖乖的回家,犯不著去和自家男人計較。男人就像去天上的風箏,把線繃得太緊了,線反而容易扯斷,時不時的把手中的線鬆一鬆,放一放,風箏反而順順從從,服服帖帖的。安茗知道父親脾性直率、上過戰場的人,脾性中自然不乏火爆,但長這麼大,安茗卻從未見父親對母親發過脾氣。安茗知道這就是母親的聰明之處,以鋼碰剛的女人永遠都是愚蠢的,最終隻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以柔克剛,方是男女之間的生活之道。
從阜成門內大街到西單商場坐公交車也就二十幾分鍾的車程,打的,十來分鍾就到了。楊誌遠和安茗下了的士,就看見張憫和沈協正站在西單商場的門口朝這邊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