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知道這是周至誠在給他鼓勁,他想有你省長這句話,還有什麼實情查不出來。張博心想既然如此堅定地要找出這背後的真相,那有一個人非要調整不可,張博其實巴不得省委省政府能把林原的主要領導都調離林原,但他知道就憑目前這些零星的證據,省委不可能采取這麼大的步驟,既然林原的主要領導不能動,那動一動下麵的領導就顯得尤為重要。張博說,鑒於林原市公安部門的同誌在此次事件中多有涉入,我建議省委對林原市公安局的領導班子進行調整。
楊誌遠知道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林原市公安局局長沈炳元隻怕已經涉案,在尋找小浩天家人和下落的消息在林原電視台播出後,有住在高架橋附近的群眾秘密到三招待所向楊誌遠反映,說其在高架橋坍塌現場看到有民警用警車運走了至少四具遇難者的遺體,其中是不是有小孩,因為隔得太遠,根本沒法看清楚。楊誌遠相信群眾的眼睛,也相信他看到的肯定真實可信,但既然遺體已經轉移匿藏了起來,調查組真要去找沈炳元調查,他大可以推三推四,斷然否認,拚死抵賴,作困獸之鬥。這種情況之下,必須得有確鑿的證據,得用證據說話,沈炳元才會繳械投降。還是張博考慮的周詳,既然現在還沒有掌握沈炳元違法違紀的證據,那建議組織部門將沈炳元調離林原,減少阻力,就是一著不得不為的好棋。沈炳元是市公安局局長,掌握警力,具有反偵察能力,他如果給調查組設置障礙,那他隻怕比誰都難以對付。
周至誠也是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他對張博這個提議表示讚賞,心想張博有此想法,這說明自己沒有看錯人,張博這人敢碰硬,不畏縮,有徹查事實真相的決心。周至誠自然會對此表示支持。
沈炳元隻是一個市公安局局長,連林原市委常委都不是,他的調任用不著通過省委常委會,周至誠直接給公安廳廳長打個電話打聲招呼就成了。周至誠心想非常時期,得上非常手段,自己給省廳廳長打招呼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手段,省廳要調人,林原市委不可能不放,這樣就繞開了林原市委,誰知道沈炳元幕後的主使又是誰,就憑拆除方根本就指使不了沈炳元。周至誠偏過頭,說,國良秘書長,你這就給省公安廳打電話,取得省廳支持,我不管省廳用什麼方法,必須讓沈炳元在二天內離開林原,上省廳報到也好,調到其他市局也吧。
付國良點點頭,說我明白。拿起電話,起身走了出去。
周至誠想了想,沈炳元一旦調離,其空出的局長人選就是一個需要處理的問題,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由自己親自點將,交由林原市委討論通過,報省公安廳批準,要是讓林原自選,如果換湯不換藥還是一個麻煩。周至誠說,楊誌遠同誌,你是林原人,你對林原的情況熟悉,是否有合適的人選接任沈炳元同誌的局長職務。
楊誌遠雖然是林原人,但和市局的領導都不熟悉,也就無所謂了解,此事事關重大,楊誌遠搖頭,實話實說,說,省長,我與林原市公安部門的領導沒有什麼接觸,這個我隻怕沒有發言權。
周至誠說,非常時期非常階段,我們就沒有那麼多的程序可講,為方便工作的開展,如果調查組的同誌有合適的熟悉的人選,他可以提出來,我會向省廳和林原市委推薦。對了,我們調查組就有省公安廳的同誌,說說,在林原的副局長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供推薦。
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可誰都知道事關重大,一旦推薦的人選有問題,那肯定會殃及自身。省公安廳的成員說,省長,以目前的情況,誰都不能保證林原公安部門的其他領導就沒有涉入其中。省長,從其他市局選調人員行不行?
周至誠沉思了一下,說,外市的同誌對林原的情況不熟悉,一時難以開展工作,我看這個人選最好還是在林原選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