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國良說:“快三年了!”
周至誠笑,說:“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是三年了。”
三人邊吃邊聊,感覺像又回到了從前。酒雖然不名貴,但喝在嘴裏感覺卻比茅台更是香醇。楊誌遠想,酒好不好,其實不在酒,而在於和誰喝,在乎喝酒時的心情。就像此刻,大家情之所至,茅台,山珍海味豈能有這樣情致。
周至誠那天還問起了付國良的一些情況,他說:“國良,明華調走後,你和趙書記的關係怎麼樣?”
付國良笑,說:“緩和了許多。明華省長一走,湯省長一上任,本省的政壇沒有明華在任時那般劍拔弩張了。”
周至誠說:“這可以想象,明華在本省經營這麼多年,其在任肯定會對趙書記構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趙書記對你們心存戒備那是必然的,湯省長新任,趙書記壓力自去,政壇為之緩和,也就是情理之中。國良,其實明華調離,對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該主動向趙書記靠一靠,就主動一點,政治有時是需要聯盟和適當妥協的。”
周至誠笑了笑,也沒隱瞞,他說:“前些時羅亮給我打電話,這話我也同樣也跟羅亮說了。”
付國良一笑,說:“我明白。”
周至誠同時問付國良:“省委考察誌遠,誌遠常委兼副市長這事,你怎麼看?”
付國良笑,說:“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我感覺這是趙書記故意為之,趙書記讓誌遠兼任副市長,看似多此一舉,其實很有必要,我想趙書記這是為他隨時啟用誌遠做準備。”
周至誠笑,笑,說:政治就是這樣,隻有出其不意,方顯一個人的韜略和手段。趙書記此舉其實何嚐不是在向你們傳遞一種信息。我看誌遠也該離開社港,到更廣闊的天空去飛了。”
楊誌遠笑,說:“我在社港幹得好好的,現在讓我還真不想走。”
周至誠笑,說:“該留就留,該走時就走,既然從了政,就應該懂得舍和得的關係,做什麼事情,都不能拖泥帶水。”
楊誌遠笑,在周至誠和付國良麵前,他也就不藏不掖,他說:“書記您也知道,我這人做事隨性慣了,再不喜受製於人,有更廣闊的天地我會不願意去,那是假話,但真要讓我當個常務副市長什麼的,我又覺得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倒不如呆在社港,將自己的諸多想法付諸於實踐為好。”
周至誠點了點楊誌遠,笑:“你倒是想得美,到哪都讓你來唱主角,怎麼可能?你有上層資源,下麵的幾級台階,別人舉步艱難,你自然是可以輕鬆逾越,但往上走怎麼辦?到了省裏,你能不幹副省長,直接就任省長?改革開放以後,隻怕就沒有這樣的先例,所以你得學會熬。”
楊誌遠笑,說:“我?省長?沒想過!”
周至誠笑,追問:“真沒想?”
楊誌遠點頭,說:“我現在多大,三十四五,省長至少是十幾二十年以後的事情,想那麼遠幹嘛。”
周至誠笑,說:“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想想,你現在還抱著那種合你的脾性你就幹,不合你的脾性就回家賣茶葉的心態,那可不行。”
付國良也說:“誌遠,你有能力又有個性,其實這同樣也是一種優勢,這就如一片葉子掉在水裏,幾乎起不來什麼波瀾,但是一顆石頭掉在水裏,‘噗咚’一聲,肯定會引人關注。就像你現在在社港搞了那麼多的嚐試,你以為省裏就一無所知。省委考察組去考察你,會是簡單的例行公事?隻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