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路軍和楊誌遠把酒杯一碰,笑,說:“社港有什麼?社港現在什麼都有!而且還有你楊書記。現在隻怕是反過來,即便是讓葛胖子到社港來當個副縣長,這胖子肯定也會樂得屁顛屁顛的。”
孟路軍喝了一口酒,說:“這茅台不錯,應該有些年份了吧?“
楊誌遠笑,說:“我不知道,這茅台是在嶽父家陪將軍喝酒時,順手牽羊牽來的。將軍家別的沒有,就有酒,這酒還是將軍當年在貴州當軍長的時候,當時的軍委某首長特批的,說‘明達有傷,特批酒十箱’。”
孟路軍笑,說:“楊書記吹牛,首長特批十箱酒,將軍豈會留到現在,早報銷了。”
楊誌遠笑,說:“這其中另有典故,將軍拿到批條一看,十箱哪夠,自行加了一撇,就成了特批酒千箱,派了車到茅台酒廠去拉,人家酒廠當時沒生產這麼多,將軍就把倉庫都搬空了,千箱沒有,百來箱還是有的,後來將軍天南地北,調職各處,別的東西都可以丟棄,但這酒卻是隨其東奔西走,最後才到了北京,經過了這麼些年,幾十箱還是有的。”
孟路軍一聽,說:“難怪,酒越陳越香,現在的酒怎麼比得上以前貨真價實,這酒將軍買的時候,我想不過十來元一瓶吧,現在二三百,將來還不定多少。”
楊誌遠笑,說:“這也是解放後,茅台成了國酒,這身價才倍增,這擱以前,不也跟我們省裏的老曲一般無異,想當年紅軍戰士長征到了茅台鎮,還用茅台洗腳呢。那時的紅軍戰士,有誰會想到茅台會成為今天的國酒,這無非就是一個宣傳效應的問題。”
孟路軍嗬嗬一笑,說:“這倒也是。就像我們社港旅遊一樣,社港還是以前的社港,但經楊書記一整合,一宣傳,現在就成了本省的旅遊名城了,連油菜花的花期都給社港帶來了不菲的收入。”
孟路軍一說到油菜花,楊誌遠順便問孟路軍,這段時間正是最佳賞花時期,社港的旅遊情況怎麼樣?孟路軍說,還能怎麼樣,自然是火爆了。
楊誌遠笑,說:“看樣子沈信愈和張茜子同誌下了心力,功不可沒,孟縣,你明天讓他倆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我有一個寶貝給他們看看。”
孟路軍好奇,說:“什麼寶貝?楊書記可不可以先讓我見識見識?”
楊誌遠笑,說:“不急一時,明天自可見分曉。”
孟路軍記掛著先前的話題,他並沒有追著不放,他笑,說:“楊書記,你剛才說到,陳明達將軍私自篡改軍委首長的批條,首長事後會不知道此事?”
楊誌遠笑,說怎麼會不知道,首長沒幾天就知道了,打電話到軍部,讓將軍把酒送回去。酒都到手,將軍豈會就範,就跟首長耍賴,說酒沒了,路上戰士不小心,打壞了不少,到家也沒幾瓶了,要不我把壞了的酒瓶送回去。首長在電話裏吹胡子罵娘,將軍態度誠懇,挨罰認錯,什麼都成,就是沒有酒。首長沒撤,發誓將軍再也別想從他哪裏喝到一滴酒。孟路軍笑,不喝也沒關係,上百箱茅台,夠將軍喝一輩子的了。
孟路軍和楊誌遠喝了一瓶茅台,第二瓶酒,孟路軍死活不肯打開了,非要帶回去收藏,說首長特批給陳明達將軍的酒,有幾個人可以喝到,這酒我得留著。楊誌遠笑孟路軍,說酒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收藏的。孟路軍不管不顧,抱著酒瓶不放,楊誌遠沒撤,隻得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