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誌遠按計劃離開江中,前往西環縣。
方煒旻趕來給楊誌遠送行。
楊誌遠笑,問:“酒醒了?”
方煒旻有些不好意思,說:“楊市長,昨天喝過了,有些胡言亂語,還望楊市長別計較。”
楊誌遠說:“在基層工作不容易,你啊,能少喝的時候就少喝一點,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
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楊誌遠笑問:“方書記,昨天比酒輸了,昨晚的賭注,是否有效?”
方煒旻點頭:“自然有效,我方煒旻言出必踐,三年裏,我江中即便是勒緊褲帶,也要將縣城周邊的防洪堤修起來,讓縣城百姓從此無憂。”
楊誌遠說:“那好,三年後的今天,我楊誌遠會再到江中,對防洪堤實行驗收。”
方煒旻說沒問題,但他還有一事不明,希望有所了解,他笑著問:“楊市長能不能露個底,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楊誌遠笑,說:“具體還真不知道,但不該醉的時候,肯定不會醉。”
楊誌遠和方煒旻握手:“走了。”
方煒旻還是心有不甘,對那段爛尾路耿耿於懷:“楊市長這就走了?”
“怎麼,還有不該看的給楊市長看看?”楊誌遠笑問。
方煒旻搖頭一笑,說:“那就沒有了,那些不該給楊市長看的,還得有所保留,可不能給楊市長看,如果那樣,那就是自討苦吃,得不償失。”
楊誌遠笑,說:“方書記這話倒不失為一句實話。”
一旁送行的官員都看出來,楊市長能和方煒旻如此說笑,不用說,方煒旻在市長的心裏加分了。
楊誌遠自然知道方煒旻不是依依不舍,他還是想圖謀成功。分手在即,楊誌遠也就不再掩藏,說:“方煒旻你不能隻顧及江中,要有大局觀,你那條爛尾路,如果延長一些,擴寬到西環,效果會如何?是不是更好一些。都是難兄難弟,有必要相互提攜。”
方煒旻一聽,欣喜不已,但卻有些不敢相信:“楊市長這話什麼意思?”
“我這話的意思,你會不懂!”楊誌遠笑。
方煒旻點頭,說自是懂,就是剛才一看楊市長抬步要走,心有如掉進了冰窟,沒想到轉瞬之間,峰回路轉,楊市長的一番話,又讓我如沐春風,不敢相信。楊誌遠說你馬上會同鄰縣、西環縣和市交通局,另打一個報告,把資料都準備詳實了,盡快按程序報送省交通廳,具體事項就由你江中來操作,其他各縣和市交通局全力配合。至於鄰縣的那個牛哄哄縣委書記,楊誌遠說就不勞你費心了,這邊報批是報批,那邊該先行一步就先行一步,不會耽擱。如不出所料,道路工程施工隊的碾壓機應該會於兩日內轟隆隆進場,你可派人去看看。
方煒旻狂喜不已,猛拍:“我就知道,楊市長出馬,肯定易如反掌,鄰縣的書記再牛,能牛得過楊市長。”
楊誌遠說:“你少拍。”
還有更讓方煒旻驚喜的。臨了,楊誌遠拿出一張寫有省交通廳重大項目處處長聯係電話的紙條:“省交通廳的具體事宜,與其聯係。”
方煒旻被接連掉下的大餡餅砸得頭昏眼花,一時不知所言:“真的?”
看這話問的,自己都已經說了楊市長出馬易如反掌,現在楊市長都已經安排好了,隻需去落實,現在倒懷疑上了。這有什麼好懷疑的,楊市長辦事,豈會像他那樣都白紙黑字了,還會事中變卦。
“假的!”楊誌遠笑,說,“就你還酒量,倒是可以去和鄰縣的葛書記去比一比,半斤八兩。誰輸誰贏,有了結果,到時告訴我。”
還沒等方煒旻緩個神來,楊誌遠已經上了車。早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