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路見不平(3)(1 / 2)

不是朱燦的車技不好,在路上發生了交通事故,也不是朱燦的出租車車況不佳,拋錨於路途,而是因為楊誌遠印證了徐海明的那句話: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一切皆有可能。楊誌遠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結果招來了麻煩,盡管這個麻煩對與楊誌遠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但畢竟還是費時,耽擱了,不得不遲到。

楊誌遠這天與朱燦並不因身份地位懸殊而有所顧慮,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出租車從北五環下了高速,進入市區。轉過一個十字路口,進入一條次幹道。就在這時楊誌遠注意到,路邊有一人於前狂奔,後麵則有兩人持械追趕,更遠處,則有一婦人在哭喊。楊誌遠眉頭一皺,什麼情況,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還是盜竊?怎麼可能?北京是首善之區,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既然看到了,楊誌遠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揚長而去。

楊誌遠指示朱燦:“追上去,然後靠邊停車,看看去。”

與楊誌遠一樣,朱燦也以為前麵逃跑之人是盜犯,偷了婦人的錢包,遭路人追趕,朱燦說這哥們,膽子也夠大了,這可是北京,治安一貫良好,遇上咱算他倒黴。朱燦緊踩油門,超到前麵,靠邊停了下來。用不著楊誌遠實行圍堵,此時逃跑之人,已於一個小區門口,被後麵的人撲倒在地,等到楊誌遠趕到跟前,兩人已經開始對地上之人用腳狂踢,一頓狠揍。

楊誌遠微微一掃,感覺不對,事情隻怕與自己的估計有所出入,但見地上之人,四十來歲,盡管已經蜷縮一團,但看其衣著,不像是偷扒搶掠之徒。再看那追趕之人,手裏所持器械,為汽車方向盤之鎖具,都是年紀輕輕,一人一臉稚氣,似未成年,一人年紀稍大,但也大不了多少,兩年輕人罵罵咧咧,說你他媽找死啊,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也就在頃刻之間,地上之人,頭破血流,哀嚎不斷。沒有這般將人往死裏整的,即便人家真是偷扒搶掠之徒,也不該如此。此時形勢突變,兩個小年輕一時興起,沒了輕重,掄起手上的鎖具,直接朝地上之人砸去。

楊誌遠一看不好,緊跑幾步,用不著說什麼住手之類的話,楊誌遠直接出手,在其中一個年輕人的鎖具即將砸到地上之人頭部之際,楊誌遠一個健步,躥到現場,手一挑一推一撥,年輕人隻覺手腕吃疼,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手裏的鎖具,頓時易主,到了楊誌遠的手裏。楊誌遠鎖具在手,沒有停頓,一氣嗬成,順勢將手裏的鎖具一擋,將另一落下的鎖具擋住,兩鎖相撞,隻聽得“當”然後就是“哐啷”一聲,小年輕如何抵擋得住楊誌遠的力度,腕力不夠,把持不住,手中的鎖具已經掉到地上。

兩個年輕人,正毆打地起勁,突然被楊誌遠這麼一出手,一時有些發愣,好半天才緩個神來。不免有些懊惱:“你他媽誰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楊誌遠在製止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後,將繳獲的鎖具一扔,附身察看倒地之人的傷勢。但見地上之人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應該都是兩人開始時用腳狂踢所致,而用鎖具可能會導致嚴重後果的擊打被楊誌遠及時化解,楊誌遠估計此人即便有傷,也不至於太重。楊誌遠放下心來,這才直起身來。

楊誌遠自然不會去回答“你他媽是誰?”,隻是冷冷地看著兩人:“說,什麼事情?如此痛下殺手?”

年幼之人說:“你管得著嗎?你誰啊?警察?”

此時於最後奔跑的婦人已經跑了過來,抱著地上之人嚎啕大哭,說怎麼能這樣,這裏可是北京,還有沒有王法了。

此時陸陸續續有人趕了過來,圍住兩個年輕人,七嘴八舌地數落,說事情沒有這麼整的,小夥子,你們這麼幹,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兩個年輕人麵對指責,竟然滿不在意,說:“老子弄死他怎麼啦?你們管得著嗎!”

事情得以明了,根本就不是什麼搶奪偷盜,而是因為一起小糾紛引發的毆打。

事發現場在前麵不遠處的一條小巷,這條路僅有一條車道寬。旁人介紹,被打之人姓彭,為旁邊小區業主,由於彭先生駕駛的別克要進小區停車,車向小區內轉向。彭先生沒打轉向燈,後麵兩個年輕人本來駕車狂飆,不得不減速製動,雖然沒有釀成交通事故,但兩個年輕人破為惱火,跑下車來數落彭先生,幾句話不合,兩個年輕人一把將彭先生揪下車來,拳打腳踢。當時就有群眾圍觀,勸架,沒想到群眾的斥責,反而激怒了兩個小年輕,回到車中,拿出兩把車鎖,叫囂誰他媽找事,連他一起收拾。群眾一看兩個小年輕手持鎖具,氣焰囂張,誰敢阻攔,隻能勸彭先生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跑。沒想到,小年輕並不就此罷休甘休,繼續追趕,於此處追上彭先生,繼續毆打。這抱著彭先生的婦人則是彭先生的妻子孫女士。也幸虧楊誌遠仗義出手,要是讓兩個小年輕不知輕重地用鎖具予以毆打,彭先生隻怕不死也會傷殘,收不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