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杜曉偉!
他是宋香梅的校友、追求者,德性跟宋香梅也一樣,所以才臭味相投,一個是老總,一個是幫老板管理的廠長。我們全廠員工的小命,都捏在他的手裏似的。
這年頭找份工作不容易,雖然苦點累點,但好歹一月有四天假,遇到小長假也同樣要放的。而我心裏還有自己的想法,也不願意離開這廠子。
可他要看我的手機,我真的很恐懼,但迫於淫威之下,沒有辦法,隻得掏了出來。
不拿的話,半年的獎金加上兩個月工資一共一萬五千多就沒了,然後還得滾蛋,不劃算啊!我們廠裏福利就那樣:半年獎勵一月工資,進廠壓一個月。正好,用不了幾天就得發工資了。
他站在我麵前,拿過我手機,嘲笑著:“你也就隻能用這種國產的小廠破玩意兒了,還小木牌呢,高仿小米的吧?”
他劃開我的小木牌手機,冷道:“香總的微信我是知道的,一看你好友頭像就能分辨出來。不過,就你這種垃圾,怎麼可能跟香總加上好友?鬼才信!也許,我得堅信你隻是意淫一下而已。”
一邊說,一邊劃拉著我手機,找微信。
我心裏一橫,死就死吧,就這一次了。好歹宋香梅還跟我聊了那麼多露骨的話,隻能安慰自己值了。
我的目光也落在微信好友裏麵,其實我的朋友沒幾個。眼睛一掃,我心裏就如獲大赦似的,我備注的“幽雪如神”已經不見了。
我能明白,那一定是昨天晚上我醉後瘋狂的時候,宋香梅拿了我手機,在我手機上把她自己拉黑了。
杜曉偉看了一遍,冷笑道:“看你這人脈圈子,也真特麼少得可憐。21世紀什麼最重要?人脈,是人脈!唉,說了你也不懂。你看看你微信,給我說說,哪個是香總?說說!”
他指著我手機,一派盛氣淩人。
我默默不言,心裏暗慶著逃過一劫。他馬上將手機還給我,然後劃開他自己的微信,點了幾下,調出了一個朋友頁麵,顯擺了一下:“小子,睜大狗眼瞧一瞧,這才是香總的微信,一般人加不上她。”
我定睛一看,日……
隻見他的那個好友頭像,赫然是宋香梅那張絕美的無妝容顏,冰然傲豔!而且,我眼尖,看到他的備注是“香總”,但實際上宋香梅的昵稱在香總下麵顯示為:孤梅。
孤梅?孤獨的梅花?還是孤芳自賞之梅?
杜曉偉還打開了宋香梅的朋友圈,劃拉著給我顯擺,說你特麼看看,這才是香總,你這種垃圾一輩子也沒法進入她的朋友圈,給我滾!
那時候我倒是看見了,宋香梅的朋友圈,配圖都是傲態冰然的,非常漂亮,充滿了誘惑,但文字都是什麼經營管理之類的。
媽的,我可算是明白了。宋香梅果然是當人一套,背人一套,都有兩個微信號,一個顯然是冷豔女總,一個卻專門用來放浪的吧?賤人,賤人就是賤人!
我馬上拿起我的手機,轉身就走。
誰知他喝住我:“垃圾,說走你就走啊?對領導沒有動作嗎?忘記了?”
我內心鬼火騰了又騰,恥辱在心啊,但還是對他哈了腰,說了聲“廠長再見”,然後才朝外走去。
到了門口時,他又把我叫住了,說:“垃圾,你將因為意淫香總,以侮辱領導的罪名罰款二百,明白嗎?”
我特麼也是日了狗了,一大早上就罰掉四百,但隻能暗自咬牙,點點頭,說:“知道了。”
“知道就好,滾吧!垃圾你記著,別以為你叫舒福就真舒服了,犯到我手裏,讓你舒服不了!”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很討厭我的樣子。
這個雜種,老子也不會放過他的。可我能怎麼辦呢?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車間那邊,隻見土豆焦急的站在門口。
我當時就是有點火氣騰起來,但想想我才來廠裏的時候,房租是土豆幫我出的,還幫我墊支了兩個月生活費,因為我們是壓了一個月工資的。於是,我隻能強行將火壓下來。老子是個死屌,但感恩之心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