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一腳踩在我胸口上,叼著煙,低頭冷笑道:“嗬嗬,宋香梅的小助是吧?能喝酒是吧?一頓喝了就讓我給那娘們兒放款一千萬是吧?有那麼便宜的好事嗎?”
我全身疼痛,被電擊後極為無力,感覺都快喘不過氣來。沒想到竟然遇到這麼一個狠的不要臉的家夥。
他蹲了下來,煙霧噴在我臉上,冷道:“這兩天,老子一直在讓人調查你。嗬嗬,你不過就是宋香梅廠裏的一個普通工人。白天上班,晚上跑代駕,窮屌絲一個,還充什麼助理呢?媽的,那天晚上老子本來是想懟了那娘們兒,沒想到你他媽不長眼睛的出來攪局,真是氣死老子了。她想借錢,一千萬,三年利息給那麼少,不跟我睡,能行嗎?你可以回去轉告那娘們兒,陪我陪好了,三年老子給她免息。否則,你他媽就是再能喝,那也不頂事兒!”
看來,這頭豬還沒搞到宋香梅,竟然把氣撒在我身上了。
我心頭怒火燃燒,但隻能硬生生的憋著,因為那時一點力氣也沒有,也不能跟他們拚個啥。
他說完,揮了揮手。馬上,從他大奔的駕駛室裏下來了另一個保鏢司機二彪子。這家夥竟然從後備廂裏提了三瓶53度五糧液出來,一瓶一瓶打開,遞給王中富。
王中富也他媽是個變態,讓兩個保鏢摳開我的嘴,拚了命的往我嘴裏灌酒。他一臉獰笑:“能喝酒是吧?大爺我今天晚上高興,賞你喝個夠!”
那酒瓶口都伸到我喉嚨裏了,酒水直往裏麵衝,我不吞也沒辦法。不吞,酒水鑽氣管,進肺,更難受得要死。
他灌得急,我吞得急,掙紮沒有用,被人按住了。
三瓶酒下去,雖然溢出了不少,但我肚子還是鼓了起來。頭發濕了,臉濕了,衣服都濕透了,難受得要命。
王中富哈哈狂笑,突然舉著手裏的空瓶子,對著我的頭就是一下子。
瓶子碎了,我被砸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渾身劇痛,腦袋犯暈。天空繁星點點,郊野的夜風悠涼,但我身上被蚊子叮得到處都是包。
我咬著牙爬了起來,王中富他們早已離開。
想起受辱的一幕,怒火在心頭燃燒,我捏緊了拳頭,仰天咆哮:“王中富,你這頭豬,老子不會任你欺負的。這筆帳,老子要你十倍還來!”
四野靜靜,我的聲音在拆遷區裏四處回蕩。我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候承受著如此磨難。
褲包裏掏出手機看了看,哦,快沒電了,淩晨三點了。我酒量一直不錯的,大約睡了七個小時,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還是想起了宋香梅來。
馬上打開微信看一看,她給我發了很多語音,剛開始還催我,挑豆著我,風燒得不行,漸漸就怨怒了,開始罵了,最後還是強調了天亮以前不到她那裏,別想進門,錢一分也沒有。
那時已經沒有車了,我隻能先回一趟家,打算換一下衣服褲子。誰知房東一樓的門鎖掉了,我怎麼叫門也沒人來開。沒辦法,我隻好去打車,但那一帶沒有出租了,連滴滴也叫不到,加價也叫不到。
我算算距離,隻能卯足了勁,朝著宋香梅家裏奔去,帶著一身的酒氣。
我累得快要死了,腳軟得不行,感覺自己就像是麵條一樣。汗水和酒讓一身濕,終於跑到了宋香梅家的別墅區外。
保安看我像是個瘋子一樣,不給我開門。我手機也正好沒電了,隻能說我是68號別墅主人的工作助理,遇了難,跑了十七八公裏才到的這裏。
保安還算是有點點素質,免提撥通了宋香梅家裏的座機。當她慵懶而糯性的聲音響起,說“誰呀,這大晚上的”時候,我特麼突然狂叫一聲幽雪姐,竟然就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欲絕,人都倒地了。
“啊?陳陽,你怎麼了?怎麼了?”宋香梅聽得驚了,接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