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之時,聶尹蕊跳下公交車,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終於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真實感。
這幾天所經曆的太荒唐,太淩亂,需要整理整理,卻又越理越亂,真是應了那句話,“剪不斷,理還亂”。
可是孩子那縮在床邊,緊抱自己的書包,滿眼含淚的用著憎恨的目光,緊盯站在門口的她,那樣的畫麵總是揮之不去。
而後,她得知,那是他姐姐的孩子,一場車禍,孩子便成了孤兒,那時的孩子才兩個月,說真的,聽到這裏時,她覺得老天真殘忍。
至那以後,這個孩子便由沐子睿一直帶著,並重新給他取名沐憶軒,“憶萱”寓意是記住他的媽媽,而她的媽媽叫沐萱依。
所以沐子睿,對於孩子而言,不是父親卻甚是父親,而她又何嚐不是後媽甚是後媽,也難怪孩子會對她豎起全身的刺。
既然她已嫁給他,不管這個婚姻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但是她卻覺得要好好去對那個孩子,或許是因為他成孤兒的事影響了她,也或許是女人的天性,母愛泛濫。
小區,單元門口。
她頓住了腳步,那抹身影,頓時如同電流擊中心髒般,讓她一陣窒息,怎會?他此時的出現時什麼意思?
隨即唇角一扯,他們再無關係。
卻聽的那熟悉的聲音,隻是此時有那麼一絲沙啞:“你回來了。”
那麼的平淡,那麼的正常,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如同她依舊是他……她沒做理會。
就當沒看見般走過去,她自己告訴自己,卻就在經過他身邊時,她卻被他抱住:“蕊蕊,我好累。”
她掰開他的雙臂,轉身,抬頭是他那已顯的胡渣,那麼愛幹淨的人,居然沒來得及刮,不是疲憊便是匆忙。
頭頂皎潔明月高掛,月光籠罩著大地,折射出樹影的斑駁,兩道相對的聲音,卻顯得如此的淒涼。
此刻的她知道他是真的很累,她想抱他,他的懷抱也是她的渴望,但是現在她不能了,因為他們之間有一條再也跨不過的鴻溝。
她好像呐喊,這半個月他去哪兒了,這半個月隻字片語也沒有,哪怕一個短信的挽回,他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可是她不想喊了,因為都無濟於事。
她冷冷開口:“累了?可是你貌似找錯人了。”
說完轉身,卻被一個大掌拉住。
“為什麼?”
她回頭,平淡的目光下遮蓋的是波瀾的情緒:“什麼為什麼?”
“分手。”淩辰咬牙的蹦出兩字。
她冷笑一聲,分手?為什麼?他來問她為什麼,今天是愚人節嗎?她緊咬嘴唇。
“沒為什麼,就是兩地分居,我累了。”
她清幽幽的開口,卻如同兩把尖刀,直直的刺進兩顆心髒。
“對不起,是我冷落你了,我隻是……”
“你隻是更看重事業,那是你的夢想,我懂。”她打斷他,聲音平淡,卻透著百般無奈。
“就這樣吧,淩辰,對你對我都好。”
其實她想問,她想問那個女人,想問電話裏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可是問了又能如何,既然已分手,何必再撕破臉麵。
“什麼就這樣,好?我不好,一點都不好。”當封閉的工作,項目的完成,他打開手機的那刻,看到的分手信息。
心如刀割,什麼也不顧的立馬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