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的眉輕輕舒展,他接過她手裏的照片,並整理桌上其他的照片放進資料袋裏,卻盯著其中一張照片,微蹙眉道:“不過你這彈古箏……”
他正說著,一道糯糯的男童音響起:“你喜歡我嗎?”然後一個糯糯的女童音回答:“喜歡。”男童音接著道:“你喜歡我哪兒啊?”……
他眉頭擰著,看向她手上的包,而聽了一會兒的她,此時一拍額頭,這是她剛換的手機鈴聲,當時覺著這段對話好玩,剛才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她拿起手機,一個陌生的電話,微凝了一會兒接聽,她還未開口,便聽見電話那端一道甜甜的聲音:“沐姐姐,你終於接電話了。”
而一旁看著這一切的他,眉頭成川,她到底是二十五、六歲還是十五、六歲?
柳絮?她此刻慶幸她比她開口早,不然她開口的那“您好”兩字,估計又得傷人心,可是她不記得她什麼時候給過她電話號碼。
她和柳絮的交集其實不算太多,不像和陸湘湘還時常打打電話,而且倆人還總能聊得很歡快,憋了半天道:“柳絮,好久不見。”
“是啊,沐姐姐,好想你,上次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後來也沒有回我。”電話那端帶著撒嬌的控訴。
“……”陌生來電她沒接到,一般都不會回過去,畢竟現在的“一聲響”太多。
“沐姐姐,我剛從國外回來,給你帶了禮物,我們什麼時候聚一聚吧。”對方的聲音依舊歡快。
“好啊,在國外玩的高興嗎?”她微笑道。
“一般般,還不就是那樣,我先到的意大利,然後去了丹麥、瑞典、挪威……我一般想到哪兒道哪兒,都是亂逛……”
柳絮在電話那端興高采烈的說著,她也不好意思打斷,而且感覺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她索性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其實她挺羨慕柳絮,一句想到哪兒到哪兒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這得時間和金錢兩個都同時具備齊全。
她想起了她嘴邊一直掛著的一個人的旅行到現在都未實現,她生日快到了,她應該自己送自己一份禮物,不能在拖延了。
而沐子睿見她都已坐下打電話,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掛斷,索性回到辦公桌前開始工作,畢竟他現在很忙。
秦家
“秦燃,秦燃,你給我出來。”女人沒好氣的朝著樓上大喊。
“小姐,你別嚷,我家小姐還在睡覺,要不您再等一下。”張嬸焦急的攔著女人,可是對方畢竟也是位小姐也不敢真的上前拉扯。
正在此時卻聽見樓道上傳出一道道啪嗒啪嗒的拖鞋拖地的聲音,秦燃頂著一頭淩亂的長發還睡意惺忪的出現在樓道上。
“小姐,對不起,吵著您了,可是這位小姐我攔不住。”張嬸一臉的緊張,她家小姐的脾氣她可是清楚的,沒睡醒時脾氣可大了。
“算了,張嬸你忙你的去吧。”說著打了個哈欠,轉身又向樓上走了去,女人也跟隨著上了樓。
秦燃回到房間,又一頭倒在了床上,完全沒有睡醒,卻被人一把拖起:“你還有心思睡覺。”
“這春眠不覺曉,知道吧,這春末夏初可是睡覺的最佳時機。”她被拉起坐在床邊,閉著眼道。
女人伸出手指戳著她腦門道:“還春眠不覺曉,我看對你而言,這一年四季都是睡覺的最佳時機。”
卻見秦燃還特厚道的點了點頭,女人一副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
“怎麼了?”秦燃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她估計是沒法睡覺了。
女人這才恍然想起今天到這裏來的正事,退坐到沙發上,從包裏摸出精致的女士香煙盒,並從裏麵抽出一條細長的香煙。
隨即一道火機的噶擦聲響起,女人將打火機往茶幾上一扔:“說說你是怎麼理解我給你說的紅杏出牆這件事?”
秦燃並未回答,而是深吸一口道:“CAPRI,口感清新涼爽,處處流露出女性的溫柔與嫵媚。”
女人拿起煙盒起身,打開煙蓋遞到秦燃麵前,秦燃卻擺了擺手道:“戒了,子睿哥不喜歡女人抽煙。”
女人拿著煙的手一震,隨即收回,而唇間吞吐出一股煙束,低頭看著食指與中指間燃燒著的香煙,細細的煙霧嫋嫋上升,沉默片刻的她將剛點的煙摁熄在了茶幾上的小方盒裏。
“不抽煙?當寂寞襲來,心傷裂開該怎麼辦。”女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嘴角一牽,又在煙盒裏抽出一根。
煙霧縈繞間,女人的臉冰涼的猶如一朵冰涼的淩霄花,女人也不再提問,而是直接道:“你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人去追求她。”
秦燃起身向衣櫃走去,“這不是在完成你所說的紅杏出牆。”
女人淺彎了唇角,手指間的香煙還在燃燒,“婦人之見。”
秦燃取出一條青草色長裙,還試圖在衣櫃裏尋找一件能予以搭配的外套,“婦人?哼,我倒是想快點嫁給子睿哥,從此成為一名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