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該怎麼剪(2 / 3)

“上官,我等著你來找我。”

話畢,他抱著她急步向門外跨去,低沉開口:“找你幹嘛?”

“要你管。”她白他一眼,但隨即雙手環上他的脖子,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明顯讓某人臉色緩和了不少。

林家醫院。

她不停往後縮的腳,他一把按住,“現在知道疼了。”

她嘴一扁,點點頭,委屈的像個孩子,而他本以為她會頂嘴,萬萬沒想到,是這副委屈狀,竟有點不適應的,輕咳了幾聲。

隨即對著醫生道:“你輕點。”

“這酒精消毒,肯定疼,我已經是最輕的了。”醫生知道這是醫院小董事長的朋友,也不敢怠慢,雖然覺得自己很無辜,但還是柔聲解釋道。

不過竟聽得一聲輕嗯。

還是有講道理的有錢人,醫生想。

而後他的動作,不僅醫生,連聶尹蕊也是張嘴一訝,隻見他俯下身軀,在醫生消毒的地方,輕輕吹著氣。

那絲絲涼涼的氣息,確實讓聶尹蕊覺得沒那麼疼,但是一直握著自己腳踝的手,卻越收越緊,臉頰也覺得燙的慌。

而某人看著她收緊的手,以為是疼的緣故,還將她的手掰下,放進自己的手掌中,而後十字相扣,她想收回,可是這樣的他,這樣的想法也僅限於想想。

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沒有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以及那些種種,此時的她必定會覺得自己很幸福。

即使存在這些種種,此時的她卻也在心裏默念,時光若是能永遠定格在此刻,該多好。

包紮好傷口,醫生離開。

她也立馬縮回被他握著的手,現實始終是現實,她總是要麵對的,湘湘的事,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拖得越久傷害越大。

不是也有那樣一句話嗎?剪不斷,理還亂,可是這刀她該怎麼剪,她甚至都沒有去剪的權利。

她越是回縮,他握的越緊,那力道,她開始覺得吃痛,十指連心,也不知道古代那夾手指的刑罰是誰想出的,真夠殘忍。

“痛。”她低呼。

他緊抿著唇,死死盯著她,雙眸迸發出的冰冷,如同寒潭,卻不是死寂,而是夾雜著一抹複雜的情緒,“你究竟在鬧什麼?”

鬧什麼?對啊,她這是在鬧什麼?她有什麼權利鬧,她垂眉一笑,散開的全是淒涼:“對不起,我的情緒超越了協議要求。”

卻聽的他一絲輕笑:“協議?”,而後是一聲輕哼,他握著她的手,一拉,她至於他跟前,她看見他冷冽的眸光泛著一絲暴躁:“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她冷聲一笑,勾唇,慢慢掰開他的手指:“沐子睿,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他看著她認真的掰著他的手,這次,他鬆開了。

她穿上單鞋,其實傷都在腳背和腳踝,還是能走路,隻是包紮的有點硌腳,站好的她道:“你覺得紙能包住火嗎?”

話畢,他臉上劃過的情緒一閃,便再無,可是她卻抓住,最後她用口型說出一個字後,便緩緩的向門口走去。

怔住的他,眼眸微眯,被她掰開的手,緊握成拳,她雖未發音,但是從口型他知道,她說的是“然”字。

他想起伊麗莎曾說過的話“很多東西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而還有一句“底線便是背叛”。

他大步跨上,追上門口的她,一把攔腰抱起,而她剛想掙紮,卻聽得他輕微的聲音:“別忘了協議。”

協議?她閉上了眼睛。

一周後

坐在沙發上的她,看著腳上已起了的疤,很是忸怩,她在家待了一個星期,隻因他說,要去上班也可以,他會親自將她抱到辦公室。

隨後她一想,去他的公司上班,不去也罷。

其實她腳背這點傷,真的完全可以走路,她甚至出去過一次,但是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外出,相反,她再一次感到了心痛。

她發誓,在提出協議的時候,她是真心的,不是使的什麼手段,可是現在她恨那份協議,更恨自己,沒管好自己的心,她甚至想無視那份協議的存在。

找到他,像陸湘湘對上官那樣,歇斯底裏的鬧一番,或者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自嘲一笑,拿出手機,撥號而出:“藍,我想和她見一麵。”

那方的沉默,她想他是震驚的吧。

……

幽藍山莊,涼亭。

秋風總是瑟瑟,撫過綠葉,綠葉變黃,撫過湖麵,湖麵微波蕩漾,拂過心扉,心扉冷凍成霜。

她晃動著手裏高腳酒杯,裏麵的紅色液體微漾,她想她依舊是懦弱的,居然需要借助一點酒精的力量,抬眼,一個美麗的女人,緩緩走來。

女人很美,有著精致的五官,高高挽起的發髻,高貴而典雅,而常年的舞蹈,使得她有著曼妙的曲線,一路走來婀娜多姿。

她垂眼看向酒杯,如果自己是男人,也會選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