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怡剛按下接聽鍵,便聽見對方沙啞的聲音:“小丫頭,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你……”對方聽著哭泣聲,慌張的道:“怎麼了?怎麼哭了?”
秋心怡這才回過氣,道:“項大叔,蕊姐姐……血……好多血。”
“別著急,有大叔在,你先告訴大叔你們在哪個地方?”
醫院
一臉蒼白的她,靜靜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眉頭卻輕輕的皺了一下,好吵,誰在哭?怎麼了?還有爭執的聲音,誰在說話,葉子?
她用力的抬起眼皮,房間裏一片潔白,卻有很多的身影,怎麼大家都齊聚一堂,葉倩倩伸出手指著誰?
“沐子睿,如果蕊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倩倩!”是林夕喝止的聲音。
“林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區別,不也是深深愛著你的初戀嗎?如若哪天你初戀回來了,我不見得就比蕊蕊好!”
葉子怒氣的聲音,胸膛還起伏著,林夕沒再開口,眉頭卻凝結成川。
然而葉倩倩的話語,卻使得一旁被顧言墨攬著的沐淺語,身子微抖了一下,而後顧言墨攬著她的臂彎縮緊,但是他的臉上卻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情緒。
與此同時,伊麗莎狠狠的瞪著身旁的易梵,卻聽得易梵幽幽開口:“她回不來。”而後便是伊麗莎將手指放於臉龐,唇角一勾,指甲劃過,血珠漫出。
“你瘋了!”易梵怒吼,一把抓住她的手,從包裏拿出指甲刀,卻聽得伊麗莎一陣輕笑,“還真是愛這張臉,連指甲刀都隨身攜帶。”
伊麗莎的右臉頰已有好幾處的細小口子,有的已經凝結成疤。
“蕊姐姐,醒了。”秋心怡的話,使得大家的目光都轉移到她的身上,特別是伊麗莎和葉倩倩。
秋心怡上前,一把握住聶尹蕊的手,“蕊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有孩子,絕對不會去跑步的。”
她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心怡握住她手的手背,“傻丫頭,是我要求你去跑步的,又不是你要求我去的,而且你救了我一命。”
秋心怡滿眼淚花的搖著頭。
她想掙紮著坐起,可是才剛離開床麵,便聽得一道幽涼的聲音:“孩子是誰的?”
所有的人都被這句話怔住,然而在伊麗莎幫助下坐起的她,卻笑了,那蒼白的臉,襯著她的臉無處不顯著淒涼。
“我的!”清脆的倆字。
卻聽得沐子睿爆吼的聲音,“我是問,這個孩子是哪個男人的?我親眼看見你那次是吃了藥的。”
他的話畢,室內隱約一陣倒吸氣。
他居然還怕她不吃?還特意看著她吃?他是什麼時候,在哪裏看著她?她的笑更加肆意,隻是笑裏沒有自嘲,沒有諷刺,更沒有笑意,卻怎麼看都無盡淒涼。
“沐子睿,你太過分了。”伊麗莎開口。
然而已被怒火燒紅了眼的沐子睿,根本聽不見任何人的話語,隻是狠狠盯著她,突然上前一把推開床前的伊麗莎,抓起聶尹蕊的手。
而毫無準備的伊麗莎,哪經得起他那用力的一推,不過向後跌去的她卻落進了一個懷抱,她狠狠的瞪了易梵一眼。
便掙紮而起,這次卻沒能離開他的禁錮,隻能乖乖的站在他懷裏。
“你不說,就覺得我查不出來嗎?”沐子睿的一個用力,他倆靠的更近,她吃痛的手腕,緊抿著唇。
卻聽得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她把藥吐出來了。”
眾人聞聲,望去,才看到一直在角落默默無聲的藍衛風,他依舊低著頭,手裏的打火機忽亮忽滅。
而一直緊緊看著她的沐子睿,聞言,背脊狠狠的一震,而一直保持微笑的她,卻因為藍的這句話,直扣心扉,如同戳中軟肋,漲紅了眼眶。
沐子睿不可置信的張大了雙眼,看著這樣的她,竟心虛的鬆開了手,而因為這倒力度的撤移,手搭下來時,她的身子向下斜撲在床沿,手腕上的鐲子在與床弦相碰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樣的聲音,讓他心中一陣窒息,低頭,正好看見自己手腕上那一模一樣的鐲子,無言的疼痛從眉宇間散開,遍布全身。
一道拳頭劃過,打破了這連針落地都能聽見的靜默,而被挨者,絲毫沒有避讓,而是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拳,而後退了幾步,停在了一旁的桌邊,桌上的水壺還在晃動。
“你根本就沒資格。”項熙源收回拳頭道,隻是他省略掉了沒資格後麵的字,是沒資格做她老公,還是沒資格得到她的愛,不得而知。
因為後退的力道,手還扣著桌沿的沐子睿,唇角淺勾,收回手,就那樣倚在桌邊,“說得好像你有資格似的。”
話畢,果見項熙源露出幾分慌張,扭頭看向身後的秋心怡,因受驚嚇的她,滿眼通紅甚至腫泡,此時垂著眼,緊抿著唇,交握的雙手,摩擦的通紅。
項熙源轉身向她走去,抬手想像曾經那樣輕揉她的發頂,手卻頓在了半空,“小丫頭,我……”
她的話卻被秋心怡打斷,“蕊姐姐,我先走了,電話聯係,我再來看你。”說完立馬向門口走去。
項熙源本想追去,剛跨出幾步,想起床上的聶尹蕊,回頭,卻聽得一旁的葉子開口:“快去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