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突然的開口,讓她竟有那麼一絲楞住,隨即連忙點頭,“好多了。”
“為什麼要絕食?”藍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
她垂下眼瞼,緊抿著唇,她現在做的不正是他們想要的嗎?沐子睿沒有跟他說?
卻又聽得藍開口:“無論發生什麼,命都是自己的,不要拿來開玩笑。”
聞言,她怔住,原來在他們的眼裏,她這是用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所以沐子睿應該也是厭煩的。
她強牽嘴一笑,一抹淒涼。
看見她這樣的表情,他一愣,隨即覺得她是不是理解錯誤自己的意思,他隻是希望她不要拿自己命去堵,命隻有一次。
他想了想,想解釋一下,卻聽得聶尹蕊開口:“藍,你能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嗎?”
藍點點頭,依靠在一旁的櫃子邊,伸手摸口袋裏的煙盒,剛拿出,看到床上憔悴的人兒,又將煙盒放了回去。
“曾經有個女人和男人相愛了,男人很帥,女人很美,兩人並肩而走,就能成為學校裏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然而上帝總是嫉妒美好的東西,在讀研時,男人的家裏知道了女人,還知道了女人那隱秘的身世。”
“原來,她也是千金,隻是她是不能見光的私生子,男人顯赫的家庭怎會允許這樣的身世進門,男人的母親讓女人離開。”
“女人是倔強的,堅決不同意,但是最終,男人的母親說動了女人,因為女人愛男人,她不想男人因她而蒙受一點汙澤,也不想自己那不光彩的身份曝光。”
“女人接受了男人母親的錢,因為她需要那筆錢,有了那筆錢,她才能去法國深造,才能完成她的舞蹈夢。”
“也隻有那樣,成功後的她重新回到男人身邊,才能和男人並肩而立,這便成為她不斷努力的動力。”
“舞蹈很累,會跌倒,甚至會受傷,但是一想到要重新回到男人身邊,跌倒,女人就站起來繼續,受傷依舊堅持。”
“女人在舞蹈界漸漸有了名氣,她在靠近曙光。”
“女人有個有個藍顏,其實也是男人的發小,他知道一切,他甚至一直默默的幫著女人,他看著女人辛苦的點滴,心疼著。”
“而毫不知情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不斷更換,夾在中間的藍顏很是為難,最終他決定將真相告訴男人。”
“男人很是震驚,當藍顏將男人帶去法國,男人看見女人在排練廳揮汗如雨,別人練習四個小時,女人便練習八個小時。”
“實在太累,女人就坐下,靠在牆邊休息一下,而後繼續。”
“晚上,女人還要出去做各種兼職,因為她曾經收了男人母親的錢,她希望回去時,能將這筆錢還給男人的母親。”
“女人的辛苦,男人動容了,試著原諒女人的不辭而別。”
聶尹蕊張合的唇瓣,不斷發出音節,而這些話,使得藍衛風的背脊一寸寸變的僵硬。
她說完,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身子的虛弱,讓她一口氣說出這麼多的話,有點氣短。
“我說的可能不太完整,哪裏不對的,希望藍顏能幫忙補充。”
這些是她上次去夏欣然那裏得知的一些和沈艾日記本裏得知的一些,相結合的結果。
……
接下來的幾天裏,病房裏總是有人來來往往,伊麗莎走了,葉倩倩便來了,葉倩倩走了,秋心儀便來了。
當然這是她直接將那幾個男的摒棄掉了,比如他的那幾個發小,比如項熙源,隻是唯獨從那天起沒再見他。
辦公室,沐子睿緊握著手機:“確定她今天要出院了?”
對方恭敬的回道:“其實夫人她一周時就可以出院的,現在都快兩周了,完全可以出院了。”
他聞言,輕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從兜裏摸出煙盒,拿出一根,銜在嘴邊,低頭摁下火機,煙尾猩紅,吸進一口,煙夾在指間,一陣吐息,煙霧繚繞。
他知道她早就可以出院,但是他卻還是讓醫院多觀察幾天,不過總是要離開的。
他每天站在門外看著她,他沒有出現,她卻是快樂的,和其他人有說有笑,他想著性感的唇畔微抿。
接下來,她應該是來找他離婚了吧?
病房裏
聶尹蕊臉上堆滿了笑容:“哎呀,真是太受寵若驚了,你們這麼齊的來接我出獄,啊呸,出院。”
她看著病房裏站著的一群人。
“蕊蕊,你確定今天就要出院嗎?”伊麗莎一邊替她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哎呀,我這好的都可以上房揭瓦了。”她說著還轉了兩圈。
上房揭瓦?這樣來形容自己?眾人汗……
卻又聽得她說:“最近老是讓我吃粥,弄得我現在滿身粥味,一想起粥就想吐,而且那粥不是半生半熟,就是一股焦味,你們那是在哪裏去買的?”
低頭整理衣服的她,見沒人回應,抬頭,卻看見大家的臉上奇怪的表情,甚至那幾個大男人嘴角輕抽。
她訕訕一笑,“哎呀,我不是怪你們的意思,這段時間,你們管我吃管我喝的,我感激還來不及呢,當我什麼都沒說。”
眾人依舊的沉默。
卻突然見葉倩倩拿起一張上麵做有筆記的紙,“蕊蕊,你在找工作?”
聶尹蕊上前,一把扯過,“沒事看看唄。”
一旁的項熙源上前,道:“蕊蕊,項氏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