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然側目,看著藍衛風,“不能在一起?”
藍衛風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前雪花,並沒有做任何回答。
夏欣然側過身,麵對著藍衛風,緋紅的唇瓣漫不經心的勾起,“你這話裏有話,不打算對我解釋一番嗎?”
藍衛風盯著玻璃外雪花的眸子,流光舛動,玻璃窗上映出的是聶尹蕊扔雪球的俏皮,夏欣然的聲音,打碎了畫麵,飄散成煙。
藍衛風眸光驀地一沉,從褲兜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低頭點上,青霧立即繚繞,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欣然,你對我都豎起刺了嗎?”
夏欣然眸子一沉,隨即柔和了些許,卻夾雜著暗殤。
“對不起,隻是我覺得你是一直看著我怎麼走過來的人,你知道沐沐對我的重要性,你會幫的人是我,可是你現在卻……”來當說客。
藍微風轉身,兩人麵對著麵,他將夾著煙的手輕輕置於身後,眸眼複雜,“欣然,如果你們是相愛的,我依然會不遺餘力的幫你們。”
夏欣然盯了藍衛風半響,突然笑了,隻是笑聲雖出,眸眼卻不達笑意,她一手抓著藍衛風的胳膊,動作晃動了另一隻手的水杯,白水灑出,滴落,濺起水花。
“我們現在也是相愛的。”
藍衛風一臉深沉的望著夏欣然,眸子裏倒映出女人眼角的淒楚,他夾著煙蒂的手指用力,煙頭變扁。
“欣然……”
藍衛風話剛出口,便被夏欣然打斷,“你不是說了嗎,他娶那個女人,都是為了我,他現在對她不過是愧疚,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藍衛風轉過身,看著窗外飄零的六角雪花,嘴角溢著苦澀,抬手吸了一口,青白煙霧便從唇縫溢出,緩緩上升,掩蓋了他眸裏的晦暗。
“開頭和結尾總有一個無法預料。”藍衛風說著一頓,良久,又緊接著道:“如果真是這樣,要離婚的應該是他,而不是她。”
“哪個他/她?”夏欣然晃動著水杯的手一頓,直勾勾的看著水杯裏,因她的攪動而形成的漩渦。
藍衛風轉身,手指落到猩紅出,一捏,隻稍了一般的煙熄滅,而他卻連眉頭也未皺一下,“你看見離婚證了嗎?”
夏欣然猛的抬頭,眸子睜大,唇瓣輕顫。
清晨,夜的靜謐悄悄退出,光束折射進屋,冬日的陽光總是帶著恬靜,特別是在這雪後,深得人們喜愛。
光芒染亮的空間,暈黃了家具,被折射到的地方,都鍍上了一層金邊,床上的人兒,唇瓣蠕了蠕,臉在枕著的地方輕輕摩擦。
隨後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環境,但是透進的陽光,還是讓她唇瓣輕輕上揚。
然而下一秒,無數的碎片在腦海裏拚湊,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有齊嵐,有個叫陳總的要欺負她……後來,沐子睿來了。
沐子睿?
聶尹蕊感覺到臉下的柔軟,還帶著溫度,微微的上下起伏,她眸子睜大,思緒做在快速的調整。
聶尹蕊猛的起身,對上的是沐子睿正看著她的眼,她緊抿著唇瓣,原來那一切都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四目相對見,聶尹蕊別開眼,眼瞼垂下,密長的翹睫便隨之撲下,遮蓋住眸底泛起的情緒。
沒過多久,她一把掀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衣著整齊,隻是被睡的,有些褶皺,餘光卻瞟見身旁,沐子睿的西服褲,已經褶皺的不像樣。
兩人都是合衣而眠。
她記得他不喜歡合衣而睡,沒有家居服寧願裸睡,她記得當初去她家時,他就是脫得光溜溜,隻剩底褲的睡在她身邊。
那樣的時光,恍若隔世。
她彎曲了膝蓋,手撐著床,向床邊爬去。
床沿便,她撩開發絲,左顧右盼,都未看見鞋,哪怕是拖鞋都沒有一雙,那她是怎麼上床的?
她頹然的坐下,在這裏還睡著,不用想,她應該是被他給抱上來的,看著地上柔軟的羊毛毯,她將腳放下。
雙腳剛落地,便聽得沐子睿悠然的聲音,“夫人,你這從我床上起來,一句話都沒有,難道是要去給我做早飯?”
聞言,聶尹蕊莫名其妙的扭頭,便看見沐子睿狡黠的眸子,輕挑著眉梢。
夫人?這又是唱的哪出?
聶尹蕊學著某人,淺勾了唇畔,輕呲一聲,“夫人?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或者說這時空紊亂了?”
沐子睿坐直了身軀,伸手撥了撥短發,溢出一聲輕笑,他以為昨晚發生的事,她今天起來不是消沉,也應該是破口大罵。
但就是沒想到是現在這樣,還能和他鬥嘴。
沐子睿起身,脫掉褶皺的西服,露出裏麵亞麻灰的羊絨衫,一邊邁開腳步,向聶尹蕊走去,一邊拉起袖口,解著裏麵襯衫的紐扣,將袖口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