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睿收起自嘲,伸手推開房門,打開門邊的燈,明亮的燈光照亮了他漆黑的眸子,卻也照出了眸裏的清淡。
暖氣迎麵撲來,卻溫暖不了他冷硬的五官,性感喉結上下翻滾一番,他抬腳而進,直直穿過玄關,向沙發走去,甚至未停下換鞋。
沙發邊,他單手解開大衣外套,隨意的扔到沙發上,而後整個人陷進沙發裏,頭枕在沙發靠背上,麵龐與天花板平行,雙眸緩緩閉緊。
夜晚五色的霓虹,車水馬龍的嘈雜,全隔絕在了高檔的玻璃窗外,寂靜的室內,現代風格的建築,雖然有著暖氣。
亦顯得異常冰涼。
突然,“嗡嗡”的震動,打破了一室的靜謐,顯得異常突兀,雙目緊閉的他並沒有理會,直到停止的震動,再次響起。
他從大衣外套的掏出手機,滑開屏幕接起,涼薄的聲音響起,“有事?”
“這麼冷淡,難道是打擾你生孩子了?”易梵的聲音,在電話裏傳出,嗓音沉穩,卻依舊掩蓋不了那層調侃。
沐子睿:“……”
林夕……
電話那端,清了清嗓子,像是在掩飾笑意,又繼續開口道:“上官想到大洋彼岸去找陸湘湘,老地方。”
聞言,沐子睿輕“嗯”一聲,摁掉電話,撈起一旁的大衣,起身向門口走去,門關上不久,房間裏的燈自動熄滅。
林凡會所
自從佳顏坊請人打理,無人成甩手掌櫃後,這裏便成了革命根據地,沐子睿剛一推們,便聽見林夕嗬斥上官的聲音。
“你就是活該。”
上官也不抵觸,而是耷拉腦袋,抬起手裏的酒杯,一揚而盡,泛青的眼底,以及未打理的胡渣。
將原本帥氣的他,映襯的頹廢。
自然,也表現出他過的不好。
他怎麼可能過的好,好幾個月過去了,他連陸湘湘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她就如同蒸發了般。
他自嘲一笑,他竟然不知道她還有這本事,聶尹蕊說的沒錯,如果她真要偷人,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容易發現。
沐子睿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奪過上官手上剛拿起的酒瓶,晃了晃瓶裏的液體,沉聲開口,“有個人或許能幫你找到她。”
上官“謔”的抬頭,隨即眸眼微眯,“聶尹蕊?”
他突然一拍腦門,想起了聶尹蕊當初所說,“上官,我等著你來找我。”
沐子睿嘴角下彎,轉身向門口走去,上官“蹭”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快步跟上,亦向門外走去。
林夕瞪大了雙眼,“這就走了?”說完,與易眼兩人相視一眼,眸裏寫盡“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後,兩人舉杯,一飲而進。
敲門聲不斷,被子下幾番蠕動後,一隻手從被子裏伸出,棉被被掀開了一半,長發淩亂的遮住了臉龐,聶尹蕊極不情願的睜開雙眼。
房間已不再明亮,她蠕了蠕嘴坐起,揉著昏昏沉沉的頭,她這是睡了一個下午?天都黑了……
肚子咕嚕一聲,餓了!
敲門聲再度響起,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撥弄這亂發,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不太友好的問道:“誰呀?”
透過電子眼,看了眼門外的人,她打開門鎖,頭也不回的向沙發走去,“你還真是準時,還沒做飯。”
說著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許承至將門關好,換了拖鞋,“小倩,你在啊,怎麼手機關機?你這兩天去哪了?”
聶尹蕊盤腿坐到沙發上,拿過沙發抱枕,抱進懷裏,“關機?”她好像是關機來著,“可能是睡覺前,不想被打擾,就隨手關了。”
許承至上前,挨著她坐下,手搭到她的額上,“你今天不上班?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去哪了?”
聶尹蕊望著他,半響開口,“你別叫許仙了,改叫許媽媽吧,管的真多。”
許承至嘴角一抽,“我怎麼能當許媽媽,當許爸爸,還差不多。”說著,又道,“沒有發燒,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沒有去上班,還在家裏睡覺,所以他就這樣固執的認為她是不舒服,而聶尹蕊也不想再和他就糾結這個問題。
索性就順著他應了。
許承至便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去醫院檢查了嗎?”
聶尹蕊朝他假臉一笑,無奈開口,“在周公那裏檢查了一番,做了場白日夢,然後……就好了。”
聞言,許承至咧嘴一笑,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挑,陽光中透著出一份邪魅,臉湊近聶尹蕊道:“白日夢裏有我嗎?”
聶尹蕊身子向後仰了幾個度,嗬嗬兩聲,將抱枕蓋到他臉上,“有,被我搓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