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微微踩下刹車,“那少爺,你要上去嗎?”
沐子睿側目望向小區,“不了,方叔辛苦了,您先回去吧。”
“不辛苦。”方叔輕聲歎息,欲言又止,最後心疼的開口:“子睿,身體要緊,別在外麵待太久。”
畢竟還要管理偌大的公司。
“好,讓您費心了。”沐子睿明白方叔對他的關懷,而他對他也是極為尊敬,畢竟作為沐家管家的方叔,從小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比沐嚴正多。
房間裏。
沐憶軒盤著他的小短腿,側坐在沙發上,正對這沙發上的許承至,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瞪著他,緊繃的小臉滿含不滿。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的很帥?”許承至桃花眼斜挑,慵懶的倚靠在沙發靠背上,看著沐憶軒,吊兒郎當的道。
“嗬……”沐憶軒嘴角一牽,嗬出這個輕蔑的形聲詞,滿臉激蕩著鄙視,半響開口,“我舅舅半張臉就把你比下去了。”
說的那是一臉驕傲,完全忘記了許承至剛來時,他故意將學校製的監護人卡片拿出來,隻因上麵寫著。
父親:沐子睿,母親:聶尹蕊。
誰知許承至看著他,輕挑了眉梢,散懶的開口:“你舅舅怎麼突然這麼放心把你扔在這兒了?”
眼看計策落空,小家夥也不妥協,骨碌的大眼珠一轉,輕推了一下身邊的書包,“我舅媽在這兒,他肯定放心啊!”
許承至看著孩子的表情,覺得有點兒意思,雙腿交疊,“你舅舅?就沐家那二少爺?”許承至故意將“二”字咬重,甚至托了一點音。
“你才二,你們全家都二。”沐憶軒吸了吸鼻子,爬下沙發,還不忘回頭瞪他一眼,刺溜著小短腿向廚房跑去。
許承至彎嘴輕笑,眉眼輕和,還真是個小人精。
很快廚房,便傳來聶尹蕊咋唬的聲音,帶著寵溺的斥責,“誰讓你下沙發的!”
許承至聞言,也起身站立起來,向廚房走去,可剛走了兩步,還未繞出茶幾,廚房門口便出現一大一小。
沐憶軒拉著聶尹蕊的衣角,聶尹蕊端著麵條,走的很小步,許承至的眸光最後落在他們腳上。
孩子的腳上是一雙粉色毛拖,在他的腳上顯的出奇的大,而聶尹蕊光著腳丫。
他一個健步上前,俯下身軀,去抱沐憶軒,孩子明顯有些抵抗,許承至將唇瓣俯到孩子耳畔,“她沒穿鞋,會生病的。”
孩子這才乖乖額任由他抱起,向飯廳走去。
許承至將沐憶軒放到椅子上,自己推開旁邊的坐下,“都給你說了多準備幾雙毛拖,你就是不聽。”
聶尹蕊將麵碗,放到他的麵前,想到他的拖鞋被沐子睿扔了的事,一臉尷尬的道:“不好意思,明天我就再給你買一雙。”
許承至和著麵條,“我又不是特指的那個,扔了就扔了唄。”
聶尹蕊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她從頭到尾都未給他說過,是沐子睿將他拖鞋扔了,她甚至還想,怎麼編個話來圓。
好在他沒問,她便就不說,畢竟一個謊話,後麵就要用好幾個謊話來圓。
許承至抬眼看著他,揚嘴淺笑,俊秀的臉,總是能讓她想到一個詞,小鮮肉。
“沐子睿扔了的吧?”許承至說著,注視著她的麵部表情,嘴角上勾,“我用腳趾頭猜的。”
聶尹蕊:“……”
“你腳趾頭是活的嗎?”接話的是剛剛一直靜靜在一旁的沐憶軒,她忽閃的大眼,盛滿好奇,使人看不出他這是真的問句,還是特意的諷刺。
不過這麼小的孩子,還是不應該把他想的太複雜,而且孩子不是逮著個東西都要問個為什麼,是什麼,怎麼會的嗎?
他如是想著,張口耐心的解釋道:“我是活的,那我的腳趾頭肯定就是活的。”
沐憶軒站在椅子上,整個身子俯下,手肘撐在餐桌上,小屁股撅得老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你腳趾頭是用來想事的,你的腦子是用來走路的?這麼神奇?”
許承至:“……”和著麵的手頓住。
聶尹蕊手置於鼻下,輕笑出聲,看著許承至吃癟的臉,瞪了沐憶軒一眼,“不能這麼沒禮貌,你好好坐著,別擋著許叔叔吃麵。”
聶尹蕊的話音剛落,便聽的沐憶軒糯糯的童音,“他不是叔叔,他是哥哥。”
許承至放下筷子,這是徹底明白了這個小人精,滿臉的嚴肅,眸光變的犀利,直直的看著沐憶軒,“我是叔叔,不是哥哥。”
沐憶軒依舊睜著他無辜的大眼,眨巴眨巴,聶尹蕊用手肘頂了一下許承至的胳膊,“他是覺的你年輕,你還不高興。”
許承至側目看向聶尹蕊,“高興?難道讓我叫你阿姨?”
聶尹蕊:“……”
“就一個稱呼而已,孩子嘛,都是無心的,你看他不也叫我花花嘛。”她說著,整張臉寫著“跟孩子置什麼氣”。
說完,又對著沐憶軒道:“你好好坐著,我去給你下麵條。”
許承至扁扁嘴,“我怎麼可能給個小屁孩兒置氣,隻是教他關於輩分的問題,他要吃麵了?他不是說不吃嗎?”
許承至說著頓住,也不再過問孩子怎麼就要吃了,剛剛不過也是隨口一帶,就問出了。
“你別去下了,拿個小碗來,我挑點給他就好,孩子晚上也不宜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