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橋依舊,隻是原本守衛的黑衣人消失不見,她平行望去,在不遠處的那頭,也是一個水上小木屋。
她深吸一口氣,再度邁開了步伐。
小木屋外,黑衣人攔下,走進的她。
“你給……”頓住的她,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唯一知道的稱呼,還是跟隨Amy的叫法——先生。
她寧願她一輩子都不知道。
“你給他說,我找他。”
“我可不叫他,你可以叫我zero。”
突如其來的聲音,聶尹蕊抬眉,遂聲望去,男人正雙手插袋的倚靠在門欄邊,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
……
短短一周,溫度上升了不少,冬日的陰霾已被散盡,陽光透下,是遍著春裝的人群,熙熙攘攘。
醫院門口
聶尹蕊駐足,是一雙裸色的尖頭細高跟單鞋,九分黑色小腳牛仔,露出好看的腳踝,沒有了那條鉑金血色瑪瑙。
顯得幹幹淨淨。
白色的薄針織外,如量身定做的藏青色風衣,敞開,少了那份韓版的甜美,卻多了英倫風的幹練。
聶尹蕊抬手,將發絲撩到耳後,原本的青黑,在陽光下泛出栗色,原本的直長,變成齊肩,發梢內扣。
精致的裸妝,唇色恰好。
手上的裸係提包,和鞋子搭配的剛剛好,她緊了緊手心裏的包帶,重新邁開步伐,
鞋跟摩擦著地麵,發出的聲音,帶動了思緒。
“我答應和你合作,但是我有兩個條件。”黑衣人的阻攔還在,聶尹蕊已顧不上其他,拋開話題。
“答應?條件?”男人輕勾了唇畔,轉身朝房間裏走去。
“zero。”推不開黑衣人的她,喚出,在男人頓住的腳步中,她再度開口,“是,是我願意和你合作。”
聞言,男人輕挑著眉梢回身,對著等待他示意的黑衣人,點了點頭,轉身繼續朝裏走去。
阻攔解開,聶尹蕊靜了片刻,趕緊奔了進去,男人站在櫥櫃前,平台除了兩個水晶高腳酒杯外,還有一把——槍。
聶尹蕊咽了咽發緊的喉嚨,垂在身側的指節蜷緊,雖然她知道,這裏的人,恐怕除了她外,身上都有槍。
但是這擺在明麵上的,還是讓她心生一悸。
男人扯開紅酒瓶蓋,瓶子傾斜,暗紅的液體潺潺流下,淌進高腳酒杯,“聽說,你那天晚上聽見了槍聲?”
男人揚起瓶口,移到另外一個高腳杯上空,瓶身再度傾斜,“沒錯,就在你站的那個位置,血混著腦花流了一地。”
聞言,聶尹蕊掂腳跳開,低垂的眼瞼下,鼻尖酸澀,戰栗夾雜著委屈,她索性閉上雙眼,強壓下淚腺。
睜眼,是男人遞過的高腳酒杯,她並未抬手去接,“怎麼?怕我在裏麵下藥?”
聶尹蕊抬手,一把接過,一飲而盡。
“囫圇吞棗,丟失的是其中的美味。”男人輕搖,紅色液體蕩在內壁,碰撞間是酒香的散發。
男人深吸一口,菲唇輕貼杯沿,抿了一口,“說說你的條件。”
聞言,聶尹蕊微怔,邁開腳步,至側旁的茶幾上,將杯子放好,隨著她的動作,男人的眸光,落到她赤著的雙腳上。
“我要我身邊人的安全。”
“身邊人?”男人依舊搖晃著高教酒杯,“這個範圍怎麼界定?畢竟他也應該算你的身邊人,你們在法律上的關係相當親密。”
男人說著舉起酒杯,做了一個敬的動作,將高教酒杯送到嘴邊,這次,一揚而盡。
“多少的人,都是由陌生走向親密,再到陌生。”聶尹蕊雙手環抱於胸前,“你知道我所指。”
男人走至櫥櫃前,將杯子放下,拿起酒瓶,扯開活木塞,“你身邊的人,當然……是安全的,那第二個呢?”
“其實隻有一個,第二個不過是延伸。”她說著頓住,眸光再次落到搶上,“倩倩,她和林夕已經分開,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
“分開?”男人倒酒的動作頓住,放下酒瓶,漠然的回頭,露出迷人的微笑,那樣的笑,卻讓聶尹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毫無防備的冒起。
“這女人,剛被他冒著生命危險救走,她就選擇離開了,嘖嘖,真為林大少不值,不過……這樣的選擇,真是明智。”
男人說著,走至她身邊,頓了一刻後,攔腰將她抱起,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聶尹蕊倒吸一口氣。
正欲掙紮,男人已將她放下,並體貼的將她的雙腳,一並放到沙發上。
“盟友之間,談的不應該是條件……”
聶尹蕊長睫輕顫,不安的情緒滿眼到毛孔,緊縮,眼眶終是泛紅,“不是條件,是……是請求。”
男人抬手,指尖觸碰著發絲,“請、求?多麼委屈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