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微動,冰與火的交織,在心底劃過,又暖又寒,“哦,我不喜歡坐醫院的電梯,所以走的樓梯。”
“那怎麼不進來?”沐子睿的問話,語氣和緩。
聶尹蕊微怔,“腳有點疼,看見椅子,就坐一會兒。”
她說著,眸裏閃著心虛,還好,他抱著她的姿勢,看不見她的雙眸,隻是,這麼蹩腳的借口,他怎麼會信。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沐子睿居然順著她的話,關心問道:“很疼嗎?”說著鬆開了她,目光落到她的腳上。
八公分的細跟,她看見他眉頭蹙起。
“以後不準再穿這麼高的鞋。”
不準!
這霸道的字眼,她的心卻莫名的沉澱了幾分,不再那麼縹緲,這樣的言語,才符合腹黑霸道的他。
她故意努了努嘴,“穿這個腿才顯得纖長,好看。”
說話間,她已經攙著他向房裏走。
“好看?就你那小短腿……”
小短腿?
聶尹蕊:“……”這是對女人多大的打擊。
她眯眸,斜視著他,可是身側的人,平視著前方,都沒側目看她一眼,使得她折射出的帶針的眸光。
白費。
“你這都嫁人了,又不用別人欣賞,而你老公我呢,不介意,所以,不用再穿這麼高的鞋跟。”
沐子睿說著,反手去拉她的手,卻恰好拉到她帶著表的手腕,表被他的掌心包裹,聶尹蕊也自是感覺。
本來還在因沐子睿的那番話,沉浸著的她,此時已垂下了眼瞼,他長袖的病服下,露出一節銀白。
她知道是那個鐲子,心還在緊縮,讓她覺得有點缺氧。
兩人都停住了腳步。
她抿了抿唇,“那天我暈倒後,醒來鐲子和戒指都不見了,這個表是剛出來工作時,我爸買來送給我的,正好在包裏,我就戴上了。”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戒指確實是她醒來後就不見了,隻是鐲子被她收起來了,至於表……
沐子睿依舊看著前方,喉結上下,隻是他的手滑下,緊緊的握住聶尹蕊的手,“沒關係,隻要你回來了,就好。”
聶尹蕊緩緩抬眼,看向沐子睿,而他依舊平視著前方,眼眶脹的酸疼,她深吸一口氣,另一隻手覆蓋了沐子睿握著她的手。
兩人再度邁步,向病床走去。
“我的茶樓怎麼樣?你有沒有找人幫我去打理?是賺了還是虧了?”她故意的說辭,隻為輕鬆兩顆心。
沐子睿在床邊坐下,轉身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居然還是個小財迷,這首先關心的就是盈虧。”
“那是因為你沒有過過沒錢的日子,真的是寸步難行,特別是正沒錢的時候,房東開始催房租,覺都睡不好。”
聶尹蕊說著,將抱放在床畔,看了一眼已經搖起的床頭,示意他躺上去。
沐子睿也乖乖的抬腿,坐了上去,身子緩緩的靠著,這樣的姿勢,確實讓他輕鬆了很多。
坐好後的他,手落到身側的床麵,拍了拍,聶尹蕊坐上,他便拉過她的手,手指在她無名指上比劃。
“爸媽虐待你?不給你錢花?還是為了你成長把你趕出家門了?”
聶尹蕊像看傻子似的,瞪了他一眼。
“才不是呢,那會兒剛畢業,找工作本來就不易,剛出來的我們工資又少的可憐,我又決定留在蓉城。”
“這留下,肯定要租房子,這房租,水電氣,吃穿住,都是錢,而且我都出來工作了,不想找爸媽要錢,所以就自己撐著。”
“那他呢?不管你?”沐子睿目光在她手上,說話間都沒抬起。
他?
他是指淩辰?
“他那會兒就已經在外地了,他是直接被實習單位錄取的,就是張顏家的公司,不過他倒是問過我錢夠不,我每次都說的夠,因為同是剛畢業,他的工資也不高……”
聶尹蕊的話還在嘴邊,便被沐子睿突如其來的拉扯,終止,她落進了他的懷裏,很快,她感覺到發頂,兩片薄唇的溫熱。
“幸好他在外地。”
聶尹蕊:“……”
心裏彌漫著溫熱,可是她的手還是伸進了肩包,觸手的感覺,她知道她摸到了那個塑料長盒。
可是,很快,她手指鬆開,她緊緊閉上了雙眼,睫毛根部已經濕潤。
別墅
“小姐,你不能進……”黑衣人阻攔著,手已經伸向了腰間別著的冰涼處。
於此同時,女人的手也伸進了手提包,當抽出時,兩方槍口相對。
女人雙眸淩冽,直視著前方正對準她的槍口,單手再度伸進手提包裏,抽出時包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