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我們的人去那兩個房間時,取回的,房間一切正常,隻是滿地的玻璃渣,是房間裏三塊窗戶的碎片。”
“而這,是其中一塊,經我們的人研究後說,這些玻璃做了手腳,或許就是你為什麼看見的明明是蕊……聶尹蕊,進去後發現是夏欣然。”
沐子睿眉目舛動,其他兩人也皆是一驚,他伸手接過透明熟料盒,在眼前端詳,可是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藍衛風卻端起了酒杯,置於唇邊,“或許你更想聽專業人員給你解釋,而他們隨時待命。”說完,醇酒入喉。
沐子睿點點頭,將塑料盒放進口袋。
不沾人命……
這樣的準則,並不是誰提出的規定,完全是他們自動的內心生成,而後成了默契的陳規。
這打破……那應該是怎樣的迫不得已。
就如同搏擊場上,你不出拳,不代表對方不出,對方若出,你不出,等待的隻有倒下。
自己倒下不怕,怕的是身邊的人傷心,甚至是遭受牽連。
“你想的,就去做,我會支持。”藍衛風品著酒香,說的雲淡風輕,仿佛隻是支持他,去做一項生意投資般。
林夕蘸著酒精的棉花落下。
“隻要你要的不是你自己的命,我也支持,他的命,我也想。”林夕眉尾輕挑,繼續道:“不過你這讓一雙拿手術刀的手,給你消毒,真是……變態的享受。”
易梵眉目一皺,重疊成山,“你們這……我怎麼辦?”
藍衛風側目,唇畔淺勾,“一起變態。”
聞言,易梵身子向後一靠,雙手抬起,聳動了肩。
“對了,我這邊安排了人潛入,爭取獲得嫂子被綁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林夕抽出繃帶道。
沐子睿點點頭,“我這邊也安排下去了。”
藍衛風敲著手機鍵盤的手頓住,“那我這邊還要安排嗎?”
話畢,完全不顧有沒有人回複,手指繼續飛舞。
他的手機短信**器裏,正在安排此事,因為今晚他才得知聶尹蕊吃安眠藥,夢囈的事,還有那個竊聽器。
拇指摁下,短信發出。
易梵抬手刮了刮眉頭,“看來,這次,我落後了?”說著,掏出手機。
林夕看著自己綁的蝴蝶結,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沐子睿,奸邪一笑,“真漂亮。”
沐子睿收回手,滿眼的嫌棄。
眸底潛藏的,卻是對兄弟的感激。
林夕:“……”
……
聶尹蕊趴在桌上,靜靜的看著手機屏幕,這樣的姿勢,已經保持了整整十五分鍾,而她的眉宇間寫滿了糾結。
突地,她肩頭落下一隻手,她倒吸一口氣,嚇的結實。
“手機都被你看出花了。”沐子睿儒雅的笑了笑。
聶尹蕊輕拍了拍胸口,拿起手機,在麵前翻來翻去,然後舉到沐子睿的麵前,“花呢?花在哪?”
沐子睿上揚的嘴角,又深了深,抬手捏著聶尹蕊的臉頰,“花花,在這兒。”
聶尹蕊:“……”
她的眸光落到他手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已結痂,甚至還沒脫落,她不知道這些傷口怎麼來的,他隻說杯子碎了,賤到他手上。
如果換做以前,她一定會貓著眼,狐疑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是現在,她不會了,就如同她蹩腳的借口,沐子睿從不戳穿一樣。
“想他們了?那我們回家一趟。”
他手輕撫著她的發,她的發頂,已冒出一點點的黑色,他甚至有點希望,這些黑色趕緊覆蓋栗色。
聶尹蕊輕搖了頭,“這又沒有過節,也沒有放假,回去,她們又會胡思亂想的,而且……估計又會被催……”
沐子睿輕笑,湊近到她麵前,海鷗唇瓣張啟,“這一點上,我倒是和他們一致,我們也應該……”
聶尹蕊嘩的起身。
慌張的動作,膝蓋磕到了桌沿,她嘶的一聲,沐子睿已心疼的蹲下,檢查著她撞到的地方,輕揉。
“真是不讓人省心。”
她:“……”耳根的燙,隻增,不減。
他們已回到別墅,但依舊是同房,不同床。
他的傷,依舊是她的借口,但也是真正的理由,畢竟,傷除了愈合,還需要調養,裏層組織還需要恢複的過程。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心裏那道障礙,也是真的無法逾越。
而且,還有手腕上那塊表,還在時刻提醒。
所以,即便到現在,她都還沒有往家裏打過一個電話,隻是常常盯著手機裏,爸媽的號碼,發呆。
就像今天這樣。
不過,這段時間,她爸媽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