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琴故作一眼嫌棄,手指再度扣住杯耳,“把嘴閉上,作為沐家少奶奶,名媛典範,你那是什麼表情。”
杏眸在眼眶轉動,她左右一顧,趕緊闔上唇瓣。
這高檔的咖啡廳,四周都是禮數周正的人。
向琴看向她,“拽著沐氏經濟命脈的感覺,如何?”
聶尹蕊瞳孔微放,一臉的茫然。
良久,張啟了唇瓣,“媽說的是……茶……樓?”
“茶樓?”向琴一聲輕嗔。
……
聶尹蕊低垂著眼瞼,輕攪的咖啡,淪起褐色的漩渦,幽深了眸底,正淩亂著心扉。
緩緩的,她眼瞼掀起,入目的是對麵已空的沙發座,向琴的話語,回響入耳膜。
“我說的是我兒子的身家。”向琴說著一頓,“已經全部統歸於你的名下,甚至包括他手裏沐氏股份。”
“他現在倒好,一清二白。”
聶尹蕊眉目一怔,上眼瞼漸漸掀到最大,眸色由怔楞到震驚,都夾雜著一絲不可置信。
身家?
統歸?
沐氏股份……
她眼瞼輕翻,是思索亦是遊離。
向琴不會拿此事來說笑,沒有理由。
也就是說這是真的。
給她?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心下,微微一蕩。
“媽,這事……我真的不知道。”她說著一頓,“不過,您放心,是沐家的東西始終是沐家的東西,我不會拿一分一毫。”
向琴點點頭,“確實,沐家的人始終是沐家的人。”說著,她拿起咖啡杯,“我知道你不知道。”
說完,將杯子置於唇邊,微抿。
聶尹蕊眉宇微凝,如果說上一句話,她以為自己終於了解了向琴約她的目的,但是這一句話,又將她推入迷糊。
她不是向來不滿意她的嗎?
聶尹蕊唇瓣蠕動,猶豫的半響,終於張啟,卻被向琴,已發出的聲,截住。
“商場如戰場,企業越大,競爭對手越強,合作夥伴越多,利益紛爭越多。”
“位於金字塔頂端的人,落入他人的眸裏,都是高高在上的青雲,享受著一覽眾山小的風景。”
“人們卻看不見,在位之人,那塔尖錐骨的痛,和那隨時會被拉下的患,所以,不要再為那患,添上一筆。”
“曆朝的滅亡,總是會被添上一筆紅顏禍水的過,這點,我雖然不讚成,但是她們也確實在其中占了一些因素。”
“所以,好好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力,而不是成為他的劫。”
向琴說著,目光一直在悄悄打量,這些話,便是老嚴說的那個加點。
女人之間的交談,總是以感情線路為主。
老嚴卻讓她說說事業,他說,“這樣說,小蕊會心疼兒子。”
向琴說完站起,將包掛進手腕。
聶尹蕊看見,趕緊站起開口,“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她麵帶焦急。
“公司每天都有很多事,誰也不知道哪一件事,在哪一天,會成為事故,閔謙的能力再強,他才是董事長,是董事們看著的人。”
向琴說完,邁開腳步,關於財產,關於股份,她也沒再提。
也是因為沐嚴正說,“兒子這樣的做法,確實過了,太感情用事,不過偶爾一回,也是好,證明他是有血性的人。”
“至於股份,或許這也是一次好的觀察,你可以從中看看我對這個兒媳婦的評價,正不正確。”
“兒子幸福,總歸是我們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