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英和沁芳都奇怪的看著可佳,怎麼就“快打起來了”?大概是發覺說漏了嘴兒,隻是都是好朋友,說就說了,可佳點點頭,想是下定決心,說道:“我也不大清楚,聽我哥說的。昨天毛楠回家,阿Q不知道怎麼就跟你們班誰說起來,後來就開始吵,說你該留在你們班。到後來沒打架,倒是車子掉鏈條,摔了。芳芳沒發現今天你們班的人都沒怎麼說你?”
“發現了,我還覺得奇怪呢,以為他們終於說膩了。隻是,我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搞笑。”
“那也不是,你以前還經常跟同學說笑,而且學習也好,也肯幫著同學,大家喜歡你也很正常。這幾天一天一個樣兒,我們看著都變化大了,他們又見到高三的來搶,怎麼能不著急?小心被搶來搶去的,搶昏了頭。”留英順便還要打趣兒一下。
“噯,有沒有搞錯,我不能因為我爸不在了,就成天哭喪著臉,見了誰再加訴個苦?那樣才是?我娘還經常跟我說笑呢,還講故事給我聽。原來說笑也有錯啊。學習好也不行?都是來讀書的,我來的又不容易,你們都是知道的。都是大家幫襯著過來的,如果誰有不懂,我怎麼能置之不理?那不成無情無義了。”不過照著良心做事情而已,也有錯嗎?
“也不是,隻是你性格很開朗,男生都喜歡這樣。而且長的又漂亮,除了四班的蘇蘇,年級裏應該數你最漂亮了。高三我哥說也沒你長的好看的。你也知道,高中女生本來就少。”實話實說,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噯,怎麼越說越厲害了?別吹得我都忘了姓什麼了。哪裏有,你們都比我好看,我嘛,大概就是眼睛大一點兒,但是也不好,很容易進灰。嗬嗬嗬……”不說她開朗都不行。
“眼睛大好看啊,而且你的眼型很漂亮。但是你得性格更好,我媽就說我不愛說話。”留英是話有點兒少,尤其是遇到不喜歡的或者是不大熟悉的人。
“我以前話也好多的。後來我爸生病還有後來去世之後,話就少了好多。高一寫作文,我寫了好多,羅老師看得還可仔細,給我寫了一個很長的評語,勸了我好多。而且我娘也不計較,我也還要陪著我娘繼續過著,所以,漸漸的就又變了。其實,活著不容易,我們不能苛責或者為難誰的。就算是紀念,也不一定要用哭。雖然我有時候也哭……”
經曆的太多,於是有了新的活法,難道也要被那些一帆風順的同學取笑或者欺負?好沒道理。很多事情,看著不可思議,或者不近情理,可是當你經曆過了,才會漸漸明白。原來這是一種最高貴、最完美的活法。如今娘也走了,哭也哭過了,可是,就算不為得自己,還要報效那些一直幫助她的人。堅強起來,微笑起來,娘的情放在心底,親朋的愛也要珍惜。
輕輕摟著她肩頭,留英安慰道:“沒事,過去就好了。以後的路還是要自己走的,你不過就是走得早點兒,比我們苦一點,但是懂得也多。那些人不想管就不管了,還有我們呢。”
可佳點頭道:“就是,他們好多人哪裏吃過苦,就是讀點兒書,還嫌累。我爸經常拿你來教導我們,讓我跟我哥以你為榜樣、向你學習,吃得苦中苦,做的人上人。就算不是為了那人上人,至少也是為了自己將來過得更好。我老媽經常想請你去我家,隻是你總忙。”
點點頭,沁芳噙著眼淚,笑道:“謝謝你們,都說我鄉下來的,土裏土氣,有你們對我這麼好,我也很知足。我會好好的。也沒什麼可學習的,如果可能,誰願意吃那麼多的苦。但是,一旦吃過了,就應該好好回味,黃連吃過之後還有一絲甜味兒呢。我不怕。”
沒有更多的話,兩個同學攙著她回到教學樓,上樓,送她到教室門口。留英還不停安慰道:“就是,很多人覺得苦的不得了,不象你,還能品出甜來,將來一定會好的。不好哭了,擔心那些男生都跟著傷心難過,哭聲一片。”
含淚笑著,沁芳打了留英一下,撒嬌道:“你都不跟著哭,別人才懶得搭理呢。都喜歡開開心心的,哪裏又改喜歡哭的了?”跟這兩個撒嬌,習慣了,而且也隻在她們跟前撒嬌。
可佳拿手絹給她擦幹眼淚,笑道:“芳芳,跟我們撒嬌沒用,那麼多喜歡你的男生,隨便找一個撒嬌去,肯定喜歡,說不定還能……”話沒說完,胳膊上挨了一拳。好疼啊,趕緊一邊兒揉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