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結束,薑素心吩咐下人們拆那些紅的刺眼的綢緞,瑞王府又恢複一片素白。
下人們雖然不解,卻也不敢吱聲。往常人家,新婚之期,喜慶的感覺起碼要維持在三天以上,何況瑞王府還是皇親貴族,怎麼說也應該讓喜慶維持在半個月以上,而新王妃卻在婚禮結束後就拆除那些象征喜慶的紅燈籠紅綢緞,這著實讓這些下人們吃了一驚。
薑素心的新居在瑞王府的北邊,名為水榭居。是座芳草如茵,花團錦簇,蜂飛蝶舞,有巧奪天工的假山,有碧波蕩漾的小湖,回廊依地勢而繞,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幽徑通向園中或翠篁環繞、或花叢掩映的精雅別致的小院。
薑素心隻帶著玲瓏一個人回水榭居。
玲瓏捧著那個錦盒,小心翼翼地跟在薑素心身後。她被婚禮上薑素心的話給嚇住了,捧著錦盒的手不停發抖,心中為瑞王爺感到不安。
薑素心感覺到玲瓏的害怕,她瞬間轉過身。
玲瓏沒注意,一下撞了上去,手中的錦盒落地。
薑素心腳一踢,錦盒在落地之前被踢回到手中,她將錦盒往玲瓏手中一放,淡淡說道:“把它放好了,將來可是拿來存放慕容傲人頭的。”
玲瓏抱著錦盒的手一緊,看薑素心。
薑素心麵無表情,讓玲瓏看不出來她是在生氣還是在傷心,婚禮上,新郎官沒現身,擱誰來說都是件恥辱的事,可說出要王爺人頭的話語,讓玲瓏猜測不透新王妃的心思。
玲瓏抿了抿唇角,想說些什麼,又不敢開口。
薑素心一旁坐下,瞧出玲瓏雙眸後的不安,冷冷說道:“有話就說,不必遮遮掩掩的。”
玲瓏跪下身去,將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跪直了腰,然後不卑不亢說道:“王妃,玲瓏知道王妃現在心裏有恨,可玲瓏還是求王妃能饒恕王爺這一次——”
“玲瓏!”薑素心截斷玲瓏的話,“你叫玲瓏?”
玲瓏不知王妃這話是何意思,點了點頭。
薑素心的冷眸睨向她,伸出一根玉蔥似的手指,輕輕挑起玲瓏的下巴,雙眸迷蒙著,話卻冷冷的:“玲瓏,你是我的人,我不希望在我麵前,你為他人求情!”
玲瓏因為薑素心的這句話,跪在地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一雙眸迎向了薑素心。
薑素心起身,背過身去,淡淡說道:“還跪著作何,起來吧,將錦盒藏好了!以後會用得著的。”
玲瓏的心“當”的一聲,一下加快跳動,想來,新王妃是記住今日的恥辱了。
玲瓏不再說些旁的,瞅了瞅房間四周,找個不太顯眼的地方,將錦盒藏好。
薑素心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
她就那麼一直站著,玲瓏也不敢出聲驚擾,直到夜幕降臨,直到再也看不見飛舞的雪花。
薑素心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玲瓏卻心如熱鍋上的螞蟻,暗暗焦急,王爺怎麼還不回來,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一陣風兒拂來,險些吹滅了燈燭。
玲瓏添了少許燈油,將燈罩罩緊了。
火苗一下猛烈起來,將整個屋子照的四外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