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像是考慮了一下、猶豫了一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從身上的暗袋裏麵掏出一株已經幹枯了的草藥、但是卻又是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某種奇妙的藥香彌漫整個房間。
別的人都一臉迷惑,隻有經常看花草書的楚微光睜大眼睛:“這……這……是……。”
鬼醫笑了,似乎驕傲:“對,還算你識貨,這,就是“香離”,這留在我身邊的最後一株,我可是珍藏了這麼多年。”
眾人皆是一震,傳說中的,隻剩下幾株的“香離”,能夠醫治一切疾病的,除了死人的那藥。
鬼醫輕輕說道:“若不是答應了兄弟軒轅名、我可真不會出山……。但這公子的毒已經深入骨隧,雖然可能先前已經有人輸過內力、但是由於這個毒是蔓延得非常快的、而且毒性非常的烈,這毒藥把五毒都用了進去,加了幾種毒草、用幾種蛇的毒液浸泡,再將受孕的女人的血來調和、哎、怎麼有人這麼陰毒啊……那些內力輸近來可以說是浪費……所以就算服下了這株‘香離’和那血玉、也未必可以的啊……充其量,也就那麼半死不活。由於這裏沒有‘唯名’,也隻能這樣了。”
楚微光看見有希望、慌忙喊道:“不要拖了、管他,隻要有機會、總得試試。”
鬼醫歎了一口氣,將‘香離’在掌中一點點碾成粉末,飄進碗中、和血玉的粉末混合在一起、對小軒轅說:“小鬼,趕緊給我倒溫水。”
平時最痛恨別人叫小鬼的小軒轅,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來顧及這個,趕緊跑到廚房、拿來了溫水。
倒進碗裏、奇異的藥香更濃,剛剛因把自己的內功輸給雲澤而內髒受創的幽舞也不由得感到身上一輕。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離香’,連味道,也可以療傷。
撬開雲澤的嘴巴、把藥倒進去。
鬼醫眼睛微微一眯,一隻手點住雲澤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掐住雲澤的喉嚨,用內力一順,藥汁,緩緩流了下去。
大家靜靜看著,什麼都不敢做、不敢說話、不敢呼吸。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分分秒秒都難熬。
沒反應、沒反應、還是沒反應。
怎麼辦、要怎麼辦。
鬼醫歎了一口氣……:“‘離香’是藥效很快的藥,這一下、恐怕,是沒有效果了吧、讓我再來看看。”
鬼醫抓住雲澤的手,把脈,臉上表情忽而舒坦,忽而又凝重。
楚微光很心急,終於奈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啦,你倒是告訴我啊。”
再大叫一聲:“那些該死的奴才丫頭哪裏去了?”
一個在外麵站了很久的丫頭猶豫的走近來:“王爺、很多家丁都被總管故意遣散了,我是因為中途落了點東西,所以就跑回來了、才發現原來總管是騙人的。”
楚微光閉上眼睛,叫道:“西原,我要你碎屍萬斷。”
鬼醫悠悠說道:“他的血液已經通暢,經脈趨於平穩、隻是,腦部因為受到毒液的刺激而無法清醒,命是保下來了,隻是……怕後半生,就要這樣過了吧……”
楚微光身子不穩,後退幾步:“鬼醫,你是鬼醫啊,怎麼會有你治不好的人,你救救他,我求你,我求你……”
那個北王爺,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北王爺,現在居然在求人。
鬼醫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以後,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軒轅趕緊叫道:“鬼醫叔叔,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可以,不可以……”
鬼醫像是累極,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看了一眼軒轅名,說到:“名兄啊,我無能為力了,你們好自為之吧,我告辭了。”
也沒有等到軒轅名答話,隻是竟自走了出去。
雨,又下起來,越下越大,天,都哭了。
眼淚,已經流不幹了。這到底是失去還是擁有?到底是誰下的毒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人,可以經受得了這樣的悲傷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