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辰端著托盤走出廚房,身後有吧嗒吧嗒的聲尾隨。
“嘿,小辰這是要去哪?”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不是跟你說了嘛,今天要去去書房當值,我做了幾樣點心一起拿去。”
“正巧我找姐姐有事兒,一道去啊。”
易雨辰了然笑笑,是不敢一個人去吧,昨日他回去就問上官若染向她透露了那事為什麼不先告知,哪知他一頭霧水,打聽之後若染就不淡定了。
來到書房前,守門的小廝輕輕打開門,待兩人進去拉上,她早得了吩咐,隻要是那位公子可以直接放行。
“兩刻鍾了。”書案後的人仍舊不抬頭。
他上前兩步在書案一角擺好托盤忙解釋,“聽下人說小姐辰時一刻進的書房,時隔一個時辰說不定想吃些什麼,所以我先做了點心才來。”說罷退在一邊笑盈盈望著她,上官景軒擱下筆,托盤裏放著三碟都是四小塊的糕點和一碗蓮子百合露,點點頭,是個細心的人兒。
轉而睨一眼從進來就異常安靜的上官若染,他極有眼色的膩過去攀著她手臂,“姐姐~”
沒好氣的彈他額頭一記,上官景軒怎會不知他為了何事,“撒嬌也沒用,有錯就有罰,免得有人上行下效,你也不例外。”她雖然是笑著說,語氣卻不容置疑。上官若染扁嘴,弱弱的反抗,“別扣月例行不?半年呐,睜隻眼閉隻眼不就得了……”
半年,扣下月例他無所謂,姐姐居然勒令任何人不得“接濟”他,一旦有不明來路的銀子通通上繳,如有隱瞞者重罰!三餐不得加廚房膳食外的食物,衣裳縫製每月不得超過兩套,首飾半年內不得發放,這還是最疼最愛他的姐姐嗎!
“您完全不給活路啊!”上官若染萬分委屈。
上官景軒挑眉,“你有第二條路選,我派暗七暗九護送你回莊,禁足半年,如何?”
有別的選擇某人自然高興,一聽是禁足盯梢的又是暗衛中武功最高的臉皺成了包子,比起自由被限製,前者好多了……
拍拍他耷拉的腦袋,她暗暗好笑,野小子,沒有銀子看你怎麼往外瘋跑撒歡。
“行了,安分的,姐姐能缺了短了你的?”
言下之意他表現的好可以有福利的是吧,包子臉瞬間舒展,上官若染嘿嘿傻笑,姐姐果然是疼他的。
上官景軒複執筆蘸了蘸墨汁接著寫,易雨辰無聲繞過去不等他拿起墨錠,她製止了。
“不必磨墨了,左右剩幾個字。”
他心下納悶,朝對麵擠眉弄眼,上官若染搖頭,隻好自個問,“那個……小姐,我需要幹些什麼?”
“誒誒,怎麼還叫小姐,你與我同喚姐姐,綴上名字便好啦。”上官若染不滿叫道,而她神情淡淡不置可否。
正當他害羞臉紅時上官景軒抖了抖寫滿的紙張,看向他,“書房伺候之事自有他人,你要做的是把不懂的字照樣兒寫下我教你認。”隨手抽本讀物給他,頓了頓,“你,按若染說的叫喚吧。”下麵的人平時皆尊稱她主子少主,小姐聽在耳裏怪。
易雨辰接著書怔了怔,輕輕的嗯一聲。
上官若染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視線觸及疊整齊的底稿,“呀,是新故事吧!”抓起來翻看,眼裏晶亮晶亮,“姐姐我先拿去看,起名了嗎?”他對姐姐的第一本武俠故事天龍八部欲罷不能,自家書局一刊印出版可謂大賣,現今在茶樓說書圈裏還餘熱未消呢!
“神雕俠侶。”
初初寫天龍八部為了打發空閑,那時她已經把活字印刷搬到了這世,狠賺了一番把技術推廣,之後書局恢複原來平平的盈利。古代的娛樂消遣遠遠不及現代豐富多彩,生意是下麵的人費心費力,每日練練功打打坐,巡完鋪子鑽書房捧書握筆,二十年來幾乎閱覽了能閱覽的書卷,山莊藏書閣存放的也有出自她手的,是些雜七雜八憑記憶默下來的,如唐詩宋詞等等。
麻將紙牌興趣缺缺,她懶得複製,前世她愛看書,所以金庸大神出產的天龍八部就這樣竊來了,窩在書房時間長了引起上官若染懷疑,寫的書不但兜不住還人盡皆知,上官若染天天催寫,下麵的人目光熱切。
既然大家喜愛,上官景軒便策劃讓書局多增盈利,十日一刊,連載出版,覺得故事太單一,她著人收羅小有才氣且有意願的書生作的詩,隨刊附贈兩首,她偶爾奉獻一兩首唐詩宋詞,她上官景軒的名氣越加響亮,才是她的目的。因為爹爹鳳千夜皇子身份回歸的一天將要來臨,作為他的女兒,財氣遠遠不夠得有才氣,給爹爹掙麵子不是。
近日探子回報,那人親自下江南了!鳳千夜二十多年相安無事全靠上官母女倆,先有上官烈瞞天過海,後有上官景軒從中作梗偽造線索把那些人引至別國,導致那人以為鳳千夜在他國某個角落,不是自家地盤探查難度大,尋遍大國小國愣是沒個蹤影,這時掉轉頭恐怕已發現貓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