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下了兩盤棋,穆慶國覺得孟亦凡杵在一邊實在影響心情,便讓她去給穆威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時候能回來吃飯。
孟亦凡應了一聲,自然忙不迭地起身,走得飛快。
穆天晴白蔥似的指尖推動了棋盤上的一枚“兵”,穆慶國隨即一拍大腿,忙捂住棋盤,“不行,這次不算,你讓我一回!”
“悔棋非君子!”穆天晴拿起那枚被“兵”直搗黃龍的“將”,笑得像隻小狐狸,“爺爺,你下棋不專心,一心多用喲!”
“哎!罷了,罷了!”穆慶國笑著擺了擺手。
穆天晴一邊收拾象棋,一邊斟酌著道:“爺爺,期末考上結束了,雖說我不用再去學校住校,可最近有新電影要開拍,作為編劇,我是要跟組的,怕是不能常回來陪您老人家。C市最近總是陰雨天,對您的風濕病無益。爺爺若是覺得身子不舒服,可以回帝都小住。”
“你這丫頭,這是要攆爺爺走?”穆慶國冷哼一聲,目光慈愛地看著麵前心思玲瓏的女孩兒,壓低了聲音,道:“爺爺不走。有我在,她們不敢作亂!”
“爺爺,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們傷害不到我的。穆輕煙她也是爸爸的女兒,早晚是要回穆家的,這事我不敢阻攔,也不能阻攔。隻是,眼不見心不煩,這個家以後我是能不回就不回了!爺爺,您一把年紀了,該享享清福了。何必為了我留在這裏,看著那對母女,徒增煩惱。您先搬回帝都,等明年這個時候我研究生畢業,也去帝都找份工作。到時候,天晴又能每天看到爺爺,陪爺爺下象棋了!”
“你這孩子,想得比我還多!”穆慶國在穆天晴肩上拍了拍,麵露疼惜。
他這個孫女兒從小就懂事,惹人疼,隻可惜穆威被豬油糊了眼,偏偏隻為孟亦凡母女考慮,心裏根本就沒有大女兒的位置。若是這孩子的媽媽還在,他倒也能落個清閑。隻可惜,這孩子命苦,母親去得早,現在家裏又是這樣的情形,他又怎能不擔心!
“天晴,昨天見到蔣家那小子了?”穆慶國拉起穆天晴的手,笑道:“你這鬼丫頭,還說什麼畢業了要去北京工作,蔣家根基在C市,將來你們結婚了,還是要留在C市的!”
“誰說我一定要嫁給蔣逸風?”穆天晴麵色一冷,本想告訴爺爺她和蔣逸風已經分手,可想到爺爺最近幾年身體一直不好,因為蔣逸風那個混蛋氣壞身體就太不值得了,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見穆天晴麵色黯淡,神色清冷,穆慶國愣了愣,脫口問道:“怎麼了?”
小兩口鬧別扭了?怪不得蔣逸風一早過來,送了一盅排骨湯。這是想賠罪?
“沒事。”穆天晴搖搖頭,怕爺爺再問下去,忙打了個哈欠,起身上樓,“爺爺,我有點累先去睡一會兒。等爸回來了,再讓夏媽叫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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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晴一回到房中,立即踢掉腳上的拖鞋,將自己丟上了柔軟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