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她又回到了穆家別墅。空蕩蕩的院落裏,一個白色的纏繞著綠色蔓藤的秋千,孤零零地飄蕩在夜風裏,斷斷續續的歌聲傳來,那是她媽媽在唱《夢一場》……
下一秒,她落入冰冷的遊泳池中,令人窒息的水灌入摳鼻,她在水中拚命地掙紮,卻在浮上水麵的瞬間,眼眸中撞入穆輕煙年幼時猙獰邪惡的臉……
她開著車,拚命地加速,在盤山路上疾馳,轉過一個又一個危險的彎度,最終她的手從方向盤移開,眼睜睜地看著車子載著她,沉落到無窮無盡的黑色穀底……
於是,她費力地奔跑,最終來到一個陌生的屋子。她推門而入,發現床上蔣逸風和穆輕煙正上演著最原始的律動。
隨即眼前一黑再一亮,她又置身於一個教堂裏,親眼目睹穆威將身穿潔白婚紗的穆輕煙,親手交付給蔣逸風,聽著眾人對這對新人的祝福和欣羨。
那一刻,她如置身於冰窖之中,就連心跳都似乎停止了……
疲憊至極,穆天晴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這些年的毫不鬆懈和努力攀爬造就了她如今的成就,她不停地奔跑,以此來麻痹神經,讓她的心似乎不再痛苦。。可此時此刻,她隻有滿心滿肺的疲倦和失落,隻想就這麼睡下去,一睡不醒……
“發燒了。”霍熙琛一直守在穆天晴身邊,幾乎一晚上都沒合眼
清晨時分,霍熙琛看到穆天晴麵色痛苦,柳眉緊蹙,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不禁心疼不已。
擰了冰毛巾,擦去穆天晴臉上的汗水,霍熙琛取來溫度計,讓甜甜幫忙,測量了她的體溫。
“39度。”霍熙琛本想直接喂穆天晴吃退燒的西藥,一想起她現在有可能懷了身孕,便拿起筆,刷刷刷地開了藥方,讓林管家去別墅的藥房取藥,又命甜甜去煎藥。
想了想,霍熙琛親自為穆天晴取了一管血,命傅成文送去秘密基地化驗一番。
藥煎好後,霍熙琛正打算喂穆天晴吃藥,穆楓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他一早就給穆楓打了電話,簡單告訴他穆天晴受傷的經過。沒想到不過半個小時時間,穆楓就趕了過來。
“失血有點多,傷勢不是很嚴重。現在有點發燒。”霍熙琛扶起麵色泛著病態嫣紅的穆天晴,一邊喂她喝藥一邊解釋道。
“穆叔叔,都是小天不好。”小天仰起臉,眼眶紅紅地看向穆楓,“昨晚小天應該留在媽媽那裏,保護她的!”
穆楓本想出言責備,對上小天自責的樣子,又轉念想到傅成文給他剛剛發來的錦園物業提供的監控錄像,推測行凶者很有可能是陳敏發或者他幕後的黑手,他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穆天晴無意識地喝下了苦澀的藥汁,霍熙琛將她放回到床上。
那股熟悉的安全感十足的氣息令她眷戀,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霍熙琛的衣襟,麵上浮現出一絲不安。
“霍先生,謝謝你救了舍妹。”穆楓看到這一幕,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又道:“不過,我希望行凶者交給我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