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大隊人馬出去,李璟笑嗬嗬的打亢守節旁邊過,回頭冷陰陰的丟下一句話來,“住持仁義,叫我在山下過的有滋有味,這番大恩大德,必有厚報!”
說著,任由亢守節用那噬人的眼神盯著自己,也快步出去了,如今,亢家在自己眼裏,有算個什麼東西,若是打通了關節,上頭有人照應,還怕亢家的威脅?
沒打通關係最多流亡,隻是亢家也別想好過,臨走前,李璟就打定主意上山來劫掠一把,起碼這亢家是決不能放過的。
眼見追上了,卻被衙役阻擋,李璟一急,趕緊開口,“大人稍帶,小子有一事相求。”
“嗯?罷了,有緣便是客,放他過來。”魏伯安走在前頭,聞言扭頭一看,不知怎的,突然開口讓他過來,“你還有何事啊?”
李璟左右看了看,咬著牙,打衣服兜裏取出一疊銀票來,也就是剛才在路上準備好的,整整十張一千兩銀票,直接卷成一團遞了上去,“這是小子方才為大人祈福得來的經文,還請大人收下。”
魏伯安一瞧,看了看旁邊打著哈欠,好像在觀望四周美景的陳孟吉一眼,心頭一熱,手上卻不含糊,直接接了過來,“也是施主一份誠心,那我就收下了,屆時呈稟上去,也算是一份心意。”
也沒細數,但是但看這一團所謂的經文,怕不下七八百兩,魏伯安哪裏不笑納,要知道自家給藩台做幕僚,一年不過折俸七百二十兩,進項雖多,可在省城,開銷也多啊。
等收下銀子,覺得李璟的臉龐愈發的入眼了,“小哥乃是佛祖保佑之人,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這淳縣果然是人傑地靈啊,慎之兄,你說是也不是?”
陳孟吉在一旁看的眼熱,隻是為避免尷尬,才扭頭看著旁邊,這會聽到他開口,連忙滿臉堆著笑,“俊如兄所言正是,我淳縣這番正該是人傑地靈,還請俊如兄多多美言才是。”
按說陳孟吉堂堂進士出身,總比魏伯安一個舉人身份來的尊貴些,可誰讓魏伯安的東翁是本省藩台呢,堂堂從二品的布政使身前的紅人,比自家正七品的知縣可來的重要些,巴結還來不及呢。
魏伯安得了進獻,滿臉堆笑,口裏說著這些不值錢的話,“無妨,無妨,淳縣這般好光景,正該讓朝廷表彰一二才是。”
“大人,我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又事關佛祖之事,不講又怕耽誤了大人的事。”李璟這會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求人了,要讓這兩個官僚說著事,指不定話題就岔開了。
“哦?還有這事?快快講來。”魏伯安此來特意為了東翁求佛,一聽事有耽擱,哪裏敢不上心?
“小子本是清河村一粗鄙癡兒,得佛祖保佑,一朝康複,更兼佛祖普濟天下,小子不及萬一,但也想著出分力氣,故在村中招募流民安置,不想本鄉裏長王福安,仗著自家勢大,竟然口出狂言,不許佛祖落戶清河,小子無狀,起了衝突,好叫大人知道。”
李璟不管不顧的扣著帽子,反正這人也是省城來的,不會調查,想著隻要他開了口,事情就有個定性,這知縣不會這點情麵都不給吧?
果斷,魏伯安收了銀子,又聽李璟一麵之詞,覺得王福安不過一個裏長,有什麼不好拿捏的?衝撞了佛祖,不是叫自家難做嗎?這樣想著,臉色都變了。
陳孟吉在旁邊一聽,這還得了,雖然不知李璟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在上頭麵前,哪裏敢不作為,也惱怒李璟吐破這事,趕緊出來,“竟有這等事?還請魏先生放心,我淳縣上下都是良善鄉紳百姓,這等人,定叫他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