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鄭仁寶瞧見天色,見時日還早,頓時直接招呼自家兵丁加緊趕路,終於搶在原平縣運糧隊伍之前,將隊伍給堵了,原本鄭仁寶還依照李璟的方法,又以人前頭堵截,後頭圍上,左右包抄。
可惜這一衝,頓時叫鄭仁寶傻了,他麾下都是些亂糟糟的民夫,哪裏有什麼組織紀律可言,整個隊伍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頭裝進了運糧的隊伍裏頭。
那些個押運的民夫自然不提,他們可沒為朝廷效命的心思,可是這些個隨隊的軍戶的表現,就徹底叫鄭仁寶傻眼了,在第一波突擊中,依仗原本整訓的老隊伍,直接將領頭押運的軍官殺死之後,各軍戶直接舉手投降,半刻耽誤也沒有。
這樣的情況,直叫鄭仁寶幾乎嚇傻了,真是不敢相信啊,這也叫官軍?瞧著這些漢子,各個曬的皮膚黝黑,穿的是破衣破布,丟了一地的家夥也是雜亂不堪,若非親眼所見,打死鄭仁寶都不相信,這些人居然還是朝廷的官軍!
後頭拉了幾個出來詢問,得出的結果直叫鄭仁寶冷了心,這群所謂的朝廷官軍,無非是本地駐屯的軍戶,隸屬八角堡千戶所,說是軍戶,實則民夫,那些個原本的軍戶早就不堪重負,逃亡去了。
千戶所為防朝廷怪罪,直接在本地尋了些民夫入籍,扮作軍戶,可他們本就無地,本以為吃上了軍糧,總比苦哈哈的農民來的強,可現實卻叫給了他們當頭一棒,說地主黑,起碼還能饑荒年尋點短工做做啊。
不說能混個溫飽,總算餓不死啊,但這要人命的軍戶日子,實在就是做牛做馬了,不說平白給軍將種地,收成還得上繳,留下的連自己一人吃都嫌不夠,哪裏還能照顧家人,如此,人人皆有怨言,加上他們沒有關係,連和軍將討價還價的本錢都沒有。
如此,無論何事,反正好處是半分沒有,一有什麼苦事髒事,就隻管叫他們去做,長年累月下來,逃亡的不少,可惜農民哪裏比得過當兵的,連逃亡這種事也做不來,按大明軍規,逃兵則就地斬首。
軍將為防止大規模的逃逸,往往抓住逃跑的,直接將大夥叫到一塊,當著眾人的麵就地斬首,以為警示,軍將的這種方法,本意是警示大夥不要在逃了,可惜事與願違,大夥瞧見了,心中更恨,隻是不敢反抗罷了。
如今鄭仁寶率軍到此,斬殺了帶隊的軍官,大夥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就地反正,幫著誅殺軍官的,反而比丟下兵器投降的還多。
如此,鄭仁寶平添了百來人的軍戶,又有原平服役的七百來人,總數不下兩千,正意氣風發,想要來與李璟彙合,可耐不住底下投靠軍戶和民夫的祈求,他們紛紛叫嚷著要攻打原平,去解救自家婦孺。
加之李璟事先給予臨機決斷之權,鄭仁寶思量再三,決定派本隊斥候,直接騎馬往淳縣彙報,一麵領兩千多人,直奔原平縣城來了,沿途彙聚各路聞訊趕來彙合的農民,等到了原平城下,大軍已有兩三千人。
一路浩浩蕩蕩的,直接到了原平城下,擺開架勢,亂糟糟的就往城裏衝。
雖然原平城早就得到消息,說大隊亂民往城裏來,縣官不敢怠慢,直接下令關了四門,又有大族出私兵前來幫忙,可是城裏此刻的民眾困苦已久,加上本縣提前加征今年的稅賦,早就活不下去了。
如今聽聞城外****起來,有不甘者趁機響應,四處暴亂,整個城池內外交迫,頓時亂作一團,縣官兵少,往來撲殺,哪裏還維持的住,又有早就不滿企圖反抗的亂民,成組織的衝擊城門,就要開門放大軍進來。
眼見城裏喊殺聲一片,加之原平縣城城牆也不高,鄭仁寶往日作為商隊鏢師,內心多有不甘,不然也不會在當日作為領頭的投靠李璟了,說到眼力勁還是有的,趕緊招呼左右圍住城池,奮力攻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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