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你部兵馬未曾補足,而官軍數千,能阻敵一段時日,已是不易,在這有首級四十餘級在此,更是大功一件,何談罪責!”趙默笙此刻凝視官軍逃竄的位置,忍不住心頭盤算一會,遂皺著眉頭想到,恐怕還得繼續追擊。
雖主公未給他詳細計劃,但畢竟大軍圍剿,切斷其後路,那不遠的忻縣,必定也遣人攻打,哪怕一時拿下,也是立足未穩,一旦這部官軍上去,必定衝散陣型,屆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這樣想著,又令親兵四五十人,並斥候隊所部,湊足百騎,再次急速追趕上去。
“大人,後邊賊兵又追上來了,咱們是否停下腳步,打他一打?”一個軍中千戶,此刻拋下自家兵馬,隻領了十來個家丁騎兵跑在前頭,此刻聽聞後頭領兵的親信追上來報告,曰賊兵數百騎追趕上來,正在屠殺落後的兵丁,他頓時緊張起來,湊到領頭的將領身邊,急切的開口。
但那領兵將領,此刻正煩悶著呢,此番臨陣撤兵,實乃情非得已,而是受了宣大總督,直接繞開山西鎮,急令下發的公文軍令,言陽曲以西不到百裏,流寇萬餘精兵犯境,有攻打一省首府之危,命他即刻退兵,經忻縣南下陽曲,保衛太原府。
臨陣退兵,何其困難,他原本早就包圍定襄縣城,與賊兵往來交戰,互有勝負,一時僵持,但總算也沒讓賊兵討了好去,但突然有收到忻縣被賊兵圍困的消息,此刻有後路被截斷的危險,他隻能硬著頭皮,趁夜急速撤兵,不想不知哪裏來的一路賊兵突然緊緊跟上。
可惜現在叫他反身再戰,他也沒那個膽子了,實在是身後的流賊大軍突然又多出許多人馬,實在叫他膽寒,原來趙默笙為了依照李璟聚殲官軍於定襄的計劃,故意示敵以弱,將一部主力轉移城外,必要時準備合圍,不想官軍毫無征兆的撤兵,叫他一時沒了準備,此刻隻能一並衝殺出來,浩浩蕩蕩五六千人馬,卻叫官軍大呼僥幸。
“拿什麼打?先前賊兵兵少,況且占不到便宜,如今賊軍勢大,一旦被攆上,咱們一個也走不脫,眼下,還是自顧逃命去吧。”這將領,左右一看,見各將家丁護衛全部緊緊跟隨在身邊,頓時鬆了口氣,反正這些精銳沒丟就行。
再者官軍抱團,那些個賊兵也不敢輕易突入官軍群裏,隻能尾隨追著,見有機可趁才敢上來廝殺一陣,等官軍主力回頭,又即刻遠遁,這分明就是想要拖慢自家的速度,方便賊軍主力上來合圍啊,這將領才不上當,眼下乘機進城,依托城池防守,才是正事。
遂令各軍向前,隻管奔忻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