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旅率!”
陳六一麵瞧著後頭絡繹不絕的騎軍,一麵給李瑁見過禮,這才湊到馬下,“旅率,賊人毫無章法且不經戰陣,此刻南麵有其主力,何不直接衝陣,以大軍追砍,隻消半日工夫,可竟全功!”
“你部強行軍至此,可還有餘力再戰?!”李瑁一聽他與自家的想法不謀而合,心中讚歎,眼下自家軍馬指揮的能力見長,都能獨當一麵了,但是擔憂吳城到此,也是路途遙遠,他們一路到此便廝殺一陣,體力未必跟的上。
哪隻陳六一聽,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旅率莫要看輕了我等,就這些個流賊,再來八千也是不夠砍的,隻管下令吧!”
“好!”李瑁隻說了這句,回頭看著自家的騎軍,見剛才廝殺一陣,戰馬踹息不止,心知受力到了極限,頓時不好多說什麼了,“馬力奔馳至此,吃不住力,隻等休整一番,便能破陣,眼下先行迫近賊軍紮營,監視便行,等我步軍主力上來,必叫一個也逃不開。”
陳六一聽無法立即行動,頓時無語,但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招呼餘部收拾戰場,以一個完整隊先行開撥南去,列陣監視賊軍主力去了。
趙勝隻覺得現在是手足無力,兩眼發黑,好好的局麵,怎麼又打成這個樣子了,自己堂堂七八千人馬,圍攻一個守軍不過二百來人的小城,足足一個時辰沒有拿下,反倒叫官軍援兵四麵而來,反將自家給圍住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眼下看著東北角那陸續出動監視的官軍主力,他是再也不敢妄動分毫了,別提繼續攻城,就是撤退,他也不敢啊。
要知道那股官軍,不僅裝備精良,而且擁有戰馬無算,粗略一看,就得四五百騎,這叫他頓時膽寒,是進退維穀,要知道往日裏,他都是憑借大山大河與官軍周旋,一旦戰事不利,即刻利用地形躲藏,但這可是在平坦地界,離最近的山道也有十來裏。
一想到要在這段路途上慘遭官軍騎兵的屠戮,趙勝就是滿心的絕望,再看身邊陸續逃竄的青壯,叫那尋邊的官軍騎兵拿住,好一陣抽打,他也就熄滅了孤身拋棄隊伍逃走的念頭,拚吧,他娘的,官軍也不是兩個頭四隻手,無非爛命一條罷了。
這樣想著,他所率流賊主力,漸漸西走,和西麵圍城的大隊人馬彙合,又陸續收攏了東北兩門的潰兵,總算湊足了五千人馬,但是瞧著官軍城裏出動的青壯兵丁就不下四五百人,又有尾隨追擊的那部精銳約莫七八百人馬,就再也提不起決戰的心思了。
看著身邊不過千人上下的青壯老營精銳,各個身上連副盔甲都湊不齊,其餘的各個都是手中隨便拿個木矛,糞鏟,斧頭和鐮刀的婦孺,他情知打是沒出路了,隻能逃了,可是過了一會,又看對麵孤身出來一騎,朝這邊來了,頓時驚訝,莫非官軍是來勸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