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砰~”
靜寂的山野,突然傳來兩聲猛響,讓在前麵開道的正白旗一個牛錄頓時大驚,圖門索額牽著戰馬的手一下放開,然後迅速向馬背上伸手取了盔甲和兵器,並大吼道,
“快穿甲!”
正等他們奮力著甲,分發兵刃時,一個正白旗的斥候兵遠遠奔走過來,大聲的喊道,
“主子,前頭有明軍巡山官軍出沒,怎麼辦?”
一位正白旗的白甲,帶人正巡視山野,突然與明軍小股巡山部隊遭遇,大驚之下,以弓弩射之,當即射殺一人,可是教導鎮被派出來的這個隊,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事先駐紮在代縣以西,根本不知道眼下的情況。
在出發前,他們得到的軍令,也是正常巡邏,壓根就不知道任何明細,也隻有這樣,他們才不會走漏消息,哪怕被俘遭到嚴刑拷打變節,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何況他們還不定打不過韃子的先鋒軍。
走主道南北對進的兩隻小部隊,頓時迎麵碰到一起,雙方都沒有心理準備,韃子這邊都穿著甲,約莫七八個,而羽林軍教導鎮以一個什為單位,號十一人,四人穿甲,七人著火銃,見韃子之後,立即舉槍就打。
雙方以一個拐角為遮掩,迎麵隻有二十步不到,所以無論是弓箭還是火器,都能給予對麵造成巨大的傷亡,那畢竟火器要比弓弩強,一輪射下來,韃子兵斥候當即倒了三個,其中兩人生死不知,而羽林軍同樣倒了兩人,有一人被射中要害,當即倒地。
“快撤,這是韃子兵,快發信號,向後方預警!”
領頭的什長,由於一直落在後麵補充偵查,所以一時還能指揮部隊,他將幾個手下布置在拐角處,伸出火銃戒備,然後迅速朝什裏扛著信號炮的小兵招呼一聲,頓時信號炮中三道儲存的火藥升空,造成了更大的影響,
而在遠處,後續分散跟進的整整一個隊,也同時察覺到這邊的情況,故而迅速搶占高地,以一個什上來接應,在得到準確的消息之後,上報隊率,而隊率稍微一沉思,不知道這究竟是遇到韃子的主力,還是小股先頭斥候,故而是戰是走,拿捏不定。
“隊率,對麵韃子兵一出手便是七八人之多,自古斥候著,未有全走小道的習慣,周邊叢林,必定有其斥候大隊,咱們孤軍冒進,要小心後路啊。”
一個年長些的什長,眼見自家隊率有上去立功的想法,頓時高聲勸解了一句,韃子兵,沒那麼好打,眼下他們就傷了一人,死了一人,還不如先慢慢退回去,再從長計議。
“快將傷員帶走,你帶本隊,嚴守高地隘口,若韃子敢追,就打他一家夥,然後再撤,咱們慢慢和他耗,傳令兵!立即向周圍報訊,就說咱們發覺了韃子的小股部隊,快去!”
布置完這一切,他倒有幾分安心了,反正依托地利和火器瞬間擊發的優勢,多殺傷幾人也是好的,
與此同時,後續緊跟的一個正白旗牛錄,也紛紛著甲完畢,各個手持兵器弓弩,又派人朝後方報訊,然後以主力各自分散,企圖上來拚一拚,畢竟他們也想搞清楚對麵南蠻子軍隊的虛實,如果是一支大軍,那他們就得小心應對了。
“什麼?發覺了南蠻子的先鋒?有多少人馬?”
阿巴泰極度震驚了,他們走小道,兵力施展不開,雖然女真人叢林作戰最是厲害,但是這終歸是條小道,要是敵人放一把火,就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部族的勇士了。
“回稟貝勒,南蠻子隻有小股部隊,據說前鋒銳健士來報,乃迎麵撞上,雙方皆是瞬間拚殺!我家主子,請貝勒速速增援。”
斥候當即帶來了全盤的消息以供上頭分析,當然,他正白旗出身,眼下歸多爾袞統帥,自然對阿巴泰也就談不上多少尊敬了,更因為滿洲八旗內部之間的矛盾和競爭,原本作正黃旗的現今正白旗,對如今的兩黃和正藍旗更談不上什麼好感,防著才是真的。
如今正白旗本為多爾袞旗丁,但是為其一母同胞的阿濟格統帥,按照曆史上,這次本該由他統帥左翼大軍攻打宣大,但是此次征討察哈爾途中,其不慎摔傷左腿,而多爾袞隨軍不敢輕離,故而分兵正白旗兩個牛錄與濟爾哈朗,隨同入關,此次被分到阿巴泰麾下作戰。
“隻有小股部隊,怎敢畏懼,回去告訴你家額真,如若不迅速擊潰其小股步軍,當論刑罰。”
阿巴泰一麵給自己穿著戰甲,一麵大聲的嗬斥道,什麼時候起,滿洲八旗居然還畏懼起南蠻子的小股部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