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本來打算私自行動,來個先斬後奏,第二天就去買一隻回來,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頭一天晚上被折騰得太久,第二天一睡就睡到了12點,起來的時候還沒一點兒力氣,隻好拚力抓著習進南的後背以泄私憤。
現在想想,習進南是多麼明智。她當時要是買了貴賓犬,天天看著它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估計同情心會大肆泛濫,連離家出走說不定都舍不得。
聶染青和姚蜜逛完街,又去看電影。結果到了電影院才發現最近是哈利波特的天下。聶染青和姚蜜對望一眼,接著兩人又默契地走了出來。
一場大雨把秋天提早趕了出來。聶染青走了沒幾步,就覺得有點涼意,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有把披肩帶出來。她正打算提議回家,忽然姚蜜低聲說:“聶染青,你千萬別往右邊看,千萬別。”
聶染青的腦袋邊向右轉邊說:“你要是不想讓我看就千萬別跟我說,千萬……”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習進南。
接著姚蜜的歎息聲就幽幽地傳了過來。
冤家路窄,人生何處不相逢,聶染青在這兩個詞語裏都不知用哪個才好。她甚至還想到了“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這句詩詞。那個說要出差一周的某人此時正從影院旁邊的一個私人會所走出來,旁邊還伴著一位窈窕淑女。微風吹過,兩人的衣袂挨得極近。聶染青眯起眼看,習進南的背影隨意而慵懶,正微微偏頭聽著對方說著什麼,聽罷點點頭,手指上的車鑰匙在燈光的投射下閃閃發亮。女子嫣然一笑,像是很開心。
姚蜜說:“這女的是誰?笑得就像一朵狗尾巴花。”
女子穿著一身藍花旗袍,卻將身材恰到好處地勾勒了出來。聶染青抬手遮住頭頂刺眼的光亮,淡淡地說:“大概是周可容吧。”
“不要自欺欺人了親愛的。周可容那是職業美女,她有這麼引人犯罪的身段嗎?穿個旗袍都盡顯風韻,這女的三圍和身高都可以去當模特了。”姚蜜一邊拿出手機拍照一邊說個不停。
客觀來講,習進南和那位女子確實很般配,連舉手投足都可以當做剪影珍藏,但是就主觀來說,聶染青的腦子卻一片空白。
習進南親自幫女子打開車門,接著兩人絕塵而去。
聶染青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轉頭,姚蜜還保持著手機抓拍的姿勢,她沒好氣地打過去:“你拍照片幹嘛?”
“笨啊,證據啊。你不是說習進南出差去了嗎,現在怎麼出現在這種地方,旁邊還跟著位美女,你就沒有嗅到一點點異樣的味道?”
“你剛剛不是還說人家笑得像朵狗尾巴花麼,現在怎麼就是美女了。”
姚蜜撇撇嘴:“她是狗尾巴花裏的佼佼者。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啊,說,習進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場景,好不好不要再寸一點。”
聶染青扯扯嘴角,把沒喝完的可樂扔進垃圾桶,說:“你覺得我現在像是知道的模樣麼。”
姚蜜同情地摸了摸聶染青的腦袋,被她一下子躲開,姚蜜歎氣:“你先別瞎想。你今晚是回去獨守空房還是跟我一起去睡?”
聶染青想了想:“後者吧。”
她倆窩在姚蜜的家裏,聶染青右眼眼皮一直跳,姚蜜在一邊涼涼地說:“我奶奶告訴我,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聶染青踹下了床去。
聶染青一邊揉著右眼一邊說:“蜜子,你知道你為什麼找不到合適的對象麼。因為你鼻子太靈,眼神太尖,嘴巴反應太快,男人們要是娶了你,還活不活了。”
“哎,你這叫遷怒。我剛剛說過讓你別往右邊看,誰讓你偏偏逆天而行,這能怨我嗎?”
“你那純粹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你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姚蜜毫不猶豫地回擊,說完看著你燃情有氣無力的模樣,到底還是歎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說,“說不定是習進南逢場作戲呢,他們男的不都這樣嘛,隻要肉體精神都沒出軌,你大可以安了。”
聶染青睨她:“你說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還安慰我呢。”
姚蜜撫著額頭說:“聶染青,為什麼你在該糊塗的地方偏偏這麼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