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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夏曉走了,收著行李走了。林雅漠病了,病的一塌糊塗。
林雅漠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蕭騰每天來看她,她隻是蒙著頭,沒說過一個字,蕭騰也瘦了。
終有一天林雅漠開口說話了,她狠狠的罵蕭騰,這是第一次。蕭騰還是天天來,沒有間斷過,隻是人漸消瘦,林雅漠病好了,蕭騰消失了,從林雅漠的世界中消失了,沒有人再嬉皮笑臉的哄林雅漠,也沒有人再叫她漠,什麼都沒有了。蕭騰消失的一個月,異常的難熬,像是過了一輩子那樣久遠。
林雅漠笑容少了,每天上班回家,沒事都縮在房間裏不出來,任憑趙妍和寧潔怎麼說。
趙妍告訴林雅漠,夏曉和駱浩傑住在一起,她沒有說話,其實她早猜到,夏曉當初已經做了選擇,她選擇了駱浩傑,隻會找駱浩傑,隻是…原來她傷夏曉,是那樣的傷。
渾渾噩噩過了兩個多月,林雅漠無意中聽見寧潔講電話,看見寧潔在哭,她振作了,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她變回去了,隻是眼中時不時的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在林雅漠和趙妍的逼問下,寧潔告訴了她們,寧潔和夏曉家裏一直都很貧窮,隻是不同於的是寧潔住在大山背後的小村莊裏,那裏很窮,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
寧潔家裏有五口人,有一個已經八十多歲的奶奶,家裏沒有什麼收入,隻靠零星的田地填飽肚子,畢業了,寧潔工作後把每個月收入的三分之二寄回了家裏,家裏日子改善不少,十八歲的弟弟出來找了一家工廠,本想日子會慢慢變好的。
兩個月前弟弟在工廠打工的時候,晚上一群人點著蠟燭喝酒,他喝多了,蠟燭被他推翻,和酒一起燃燒了起來,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他們那一層樓被毀了不少,廠裏要他賠錢,十萬,不然就送他去坐牢。寧潔協商過後,她答應賠償,隻要別送她弟弟坐牢,隻是給她點時間湊錢,但她那找那麼多錢,所以她沒日沒夜的的上班掙錢,下班後還找了份兼職,但還是湊不出,廠裏麵又打電話來催,如果這個月月底還不陪的話,他們就要送她弟弟去坐牢。
她沒辦法了,不知道怎麼辦。趙妍問她為什麼不告訴她們,寧潔隻是說,夏曉和林雅漠已經變成這樣,她不想再給大家添麻煩,
傻丫頭,林雅漠和趙妍拿出所有積蓄,但還是遠遠不夠,後來夏曉不知從那裏聽來了消息,她把她所有的錢打在了寧潔卡上,她們到處湊錢也才湊了五萬,還差五萬,對於現在的她們五萬卻是天文數字,愁眉不展時,趙妍拿了五萬塊錢回來,她說這是她向公司預支的,所以以後要拚命接單子掙錢。
寧潔萬分感激,所有的話都化作她們之間,這輩子無法牽扯開的友情。
一切終究恢複平靜,隻是之前的四人行少了一人,看不見夏曉在客廳鏡子裏擺弄身姿。蕭騰這次消失的徹底,林雅漠再也聽不見關於蕭騰的任何消息,恍若從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現,想來他是倦了、累了、離開了。
寧潔在家裏總是搶著做每件事,在林雅漠她們的脅迫下,寧潔晚上再沒有出去兼職,隻是覺得無以回報,所有她要把家裏打理好,強硬不過她,林雅漠和趙妍隻好任由她,她們打下手。
三個月後的一天深夜,夏曉回來了,提著行李,一進門緊緊的抱住林雅漠,夏曉瘦了,皮膚暗黃了不少,她不停的說著,“雅漠,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駱浩傑騙了我,他在外麵真的有女人,還在我去上班的時候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家,雅漠,怎麼辦、怎麼辦…”
林雅漠拿起紙巾輕輕的擦拭夏曉的眼淚,告訴她,“夏曉,別哭,男人是值不得女人為他們流太多淚的,所有的都會好起來,回來吧?我們大家很想你,寧潔每天把你的房間打掃的很幹淨。”
夏曉回來了,人都齊了,為了好好慶祝,她們每個人都特地請了一天假,到外麵野了一天,晚上到酒吧大醉了一場,林雅漠那晚夢到蕭騰了。
朋友之間其實什麼都不用說…
日子回歸正途,一切又好了起來,每天都是四個人一起,偶爾會看見夏曉抹眼淚,但大家都會默契的當作沒看到,因為大家都明白,夏曉還深深喜歡駱浩傑,愛情是永遠無法輕易割舍的東西。
越是到夜深人靜時,林雅漠就會越發想念蕭騰,但她隻是拚命告訴自己,這是一種習慣而已…
吃飯的時候,夏曉突然一陣惡心,蹲在洗手間裏吐了,一連幾天。趙妍帶上夏曉去了醫院,回來很平靜的告訴她們,夏曉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一時她們手足無措,雖然想象過那天,但未想過這天來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