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中看了一會書,沈祥又練起字來。
好在毛筆這個東西沈祥還是十分熟悉的,作為一個書法愛好者,沈祥的水平雖然不能和一些大師相比,但是也算得上能登堂入室了。
臨摹了一幅字帖,沈祥上下看看還算滿意。
今早上起的實在是有些太晚了,沈祥在書房中呆了沒多久,胡氏便已經回來了。看看天上的太陽,原來已經到了晌午。天已經放晴,不過空氣中有些潮濕,讓這個天氣不是太盡人意。
沈涼中午並不回家,所以午飯就隻有胡氏與沈祥兩個人。
午飯不能算得上有多麼豐盛,但是味道十分可口。吃罷了午飯,自然有仆人前來收拾。
沈祥正準備帶著石頭出去轉轉,這個臨淮縣城對沈祥來說還是有些陌生。一味的呆在書房中看書實在是一件十分無趣的事情,“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這種事情不是沈祥所能做出來的。
誰知,沈祥剛要走,便被胡氏給叫住了。
“祥兒,下午隨我一起去李氏藥鋪一趟。”胡氏說道。
“去藥鋪做什麼?”沈祥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這身子骨自小就不好,唉……”胡氏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一臉憂愁。
“母親,孩兒的身子自己清楚,現在挺好的,不要去藥鋪。”沈祥無奈的說道。這句“母親”叫的還算習慣,隻是心中還是有些抵觸,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轉過彎來的。對於自己如今的這具身體,沈祥也算是清楚了。這具身體除了身子骨薄弱些,其他的病症倒是沒有,想來是因為一些原因讓這具身體恢複了健康吧。
“你這孩子,怎這般任性。”胡氏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怒意。不過以沈祥的生活經驗完全能夠看出,這絲怒意完全是裝出來的,說到底還是胡氏疼惜自己的孩子罷了。嚴父慈母,可惜嚴父已走,慈母卻是要變作兩個角色。
沈祥無法拒絕,隻得同意。
李氏藥鋪,在臨淮縣算是一個比較大的藥鋪了。老板姓李,是一個老郎中,行醫數十年。臨淮縣並沒有醫館,實在是因為這醫館很難開下去。
一般藝業精深且名氣較大的資深老大夫,會被達官顯貴請去府上為人診病,至於報酬診費這類東西自然不少。不愁錢的大夫,有多少會閑得無聊在家裏開個醫館全天等待病人上門賺點“外快”呢?要知道,有那個閑工夫賺身份普通的病人的小錢,還不如研究醫書、配配草藥什麼的來得實在。
與之相反,開醫館的大夫大都是有本事但名氣不大的人,名氣不大,自然也就沒什麼人上門了。另外,身份高的,看病自然找名氣大大夫;身份低的,窮,舍不得花看病的“閑錢”,通常情況下,患病都隻喝薑湯啊白水什麼的,自己咬牙挺過去。所以,醫館很難開下去。
如此一來,那些大夫便隻能去開藥鋪。
母子兩人帶著兩個仆人便向著李氏醫館去了。
昨日沈祥帶著石頭在這臨淮縣城中逛了一圈,但是因為天氣的緣故,路上行人很少。今日,天氣放晴,街上十分的熱鬧。路人如織,道路的兩邊有著不少的小攤位。
有些小玩意在沈祥看來還是十分有趣的,這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風貌,此刻就展現在了沈祥的眼中。一路上,母子兩人行的頗慢,似是遊逛而來。
此刻,沈祥正好奇的站在一個民間手藝人的小攤麵前,看得津津有。胡氏隻當沈祥是少年心性,所以也沒太在意。不過胡氏隨後便想到祥兒已經是十三歲了,虛歲已經十四了,再過兩年便能夠成家立業了。根據《大明律》規定,男子十六歲便可成親,祥兒身體自幼不好,還不如讓他早些成親罷了。是時候該考慮一門親事了,等守製結束便可成親。
雖說《大明律》規定的是十六歲,但是有不少地方結婚會早一些。對於這東西,那些官吏一般也不計較。更別說在這大明朝不少小妾的年紀還不足十四歲。
正在那裏好奇觀賞的沈祥卻是不知,自己如今的這個母親已經開始考慮起自己的結婚大事了。
李氏藥鋪在臨淮縣城的城北,沈家大院在城西,距離到是不是多遠。
李氏藥鋪的生意還是蠻不錯的,顧客不少,母子兩人隻得排起隊來。
今日坐診的大夫是李老郎中的二兒子,年紀有三十多歲。麵白無須,像是一個文弱書生。
沈祥坐在這大夫的麵前,伸出手來讓大夫切脈。